库师眉毛一蹙,站起身,背对着我,冷冷道:“你以为他中了这些汁水的毒,还有救?这种时候你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找死!”说着,他大步流星,不乐呵地从阶梯上滑了下去。
我纳闷地站起身,看着库师不爽的离去,突然觉得他像欧阳锋,脾气有点古怪,有点臭,但内心还存了一份道义。
八坚又催了我几次,我掏出刀割掉了腐蚀起来的袖子,好在刚才断刀客抓的是我佩戴着鲛革护腕的地方,鲛革给我延缓了腐蚀的时间,否则我这条手也会像断刀客的一样失去活性,变得脆弱不堪。
收拾完毕,我抬起头,忽看阶梯口子不断缩小的壁上,那些翻涌的手朝着不知危险的八坚而去,饶是八坚反应灵敏,也躲不开伸出来的几十只手!
我大呼一声,掏出蒙古刀冲了过去,一顿乱砍,那些手砍断了又有新的生出,源源不断。这时候,有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八坚的脖子,八坚两眼翻白,手不断抓着空气,火把也掉在了阶梯前,而绵软的地面在遇到火之后,像是蛞蝓一样缩了一缩,我心中暗喜,想这东西真的怕火,忙是拾起地上的胡杨木火把,往八坚的头顶扫了一扫。
手遇到了明火,皆是向后一缩,我调整方位,到了八坚侧面,想烧掉抓住他脖子的手,就在这时,令我没想到的是,随着一声低吼,突然从流动的***之中蹿出了一个身躯,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那东西扑倒,火把也甩了出去。
我心中大惊,只看墙壁上挂着半个人,他身如透明且柔软的橡胶,五官是虚化的,头上没有一根毛,就好像是特效的那种恐怖幻影。他身体极具柔韧性,但是因为他本身困在***之中,所以现在只能露出半截身躯,那半截身躯也不安分,对着我张牙舞爪,几近脱出。
如今情况,钟声继续回荡着,塔内的一切群魔乱舞,我们几人仿佛游弋在十八层地狱之中,处处险恶,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要从中逃脱,去寻找自己的同伴。
想到此,我挥动蒙古刀,向柔软的恶躯而去,在他头颅被切下的那一瞬间,他迅速退回了壁画中,和其他的躯体继续交融一处,翻搅得不见了踪影,而他的头颅滚到了火把边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呼。我对此有恨,踢足球似的踢开了邪恶的头颅,随之拾起火把。这时候,八坚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动作,我心下骇然,举着火把,将它对在了抓住八坚脖子的怪手之上。
在怪手松掉之后,八坚颓然倒地,幽幽转醒,嘴里喊着:“公子爷,下次你拿火把救人的时候,能不能离被救的人远点,俺感觉俺的皮肉都快被火烧焦了。”
我瞧着他一口气还在,连忙扶起他,道:“妈蛋,还有心情BB,我这不是心急才乱用火烛吗?”正说之际,妖塔突然震了一下,仿如飞机遇到气流狂烈颠簸似的,所有在壁画中的东西,都尖叫了一声,我回身,抬头看了一眼九层的入口,心想可能是小道士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这时候对他而言,我们逃脱是他最大的宽慰,于是我没有再多顾虑,架着八坚,连滚带摔地翻下了八层的阶梯,这时候,七层的阶梯口子缩到了只有一个人能通过的大小了,我心里懊悔,想库师说得没错,都是我心慈手软,对付断刀客的时候没有下狠手,浪费了时间,如今弄得大家要逃都无门。
我摸着摔得生疼的手臂,踉跄起身,准备抓紧时间从七层的口子出去,然则此时此刻,涌动的壁逐渐合了起来,只剩下一道缝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