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个被叫做二姐的女人说那病人的手动了后,包括于宽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同定睛向病床看去,只见那中年男人两条摊开的手臂上根据筋络的走向各被刺了七针,那十四根银针因男人体内毒素的溢出而被染得青黑,他手上的青筋鼓胀着,被针扎到的地方正慢慢渗出黑血,粗大的手指神经性地抽搐着。? ? ? 于宽还在他身上那些肉痕的边缘处扎了一百多针,从头扎到尾,就连脸上都有,基本是每五厘米扎一针,有些个针还被他扎得很深,几乎入肉一半了,正常人被于宽这么个扎法,都会疼痛难忍,即使昏迷状态中也有可能转醒过来,但那男人眉头都没耸一下,就这样一直睡着。
刚才那个想拿刀砍于宽的女人激动地凑上前去跪在床边,双目盈泪,嘴角含笑,却不敢去握住那男人的手,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天啊…..虎子….虎子都多久没有反应了….现在居然……”那女人言罢又转过头来看着于宽,眼里闪烁着泪光和些微的歉意:“莫非你真的能治好俺家男人的病?”
这个问题于宽没办法回答,他只知道自己是乱扎的,他可保不准病人会不会不小心被他扎出反应来,不过能保住小命倒是挺好的。
身后的那群村妇这下子态度大变,纷纷喜笑颜开。“小伙子,你要是真有那本事能治好,就赶紧治治呗,赶明儿上俺屋里给俺男人治去。”“就是啊,刚才俺看着小伙扎的地儿不太对劲,还以为是骗子啥的,没想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于宽不禁涌起一层疑虑:普通的村妇怎么可能知道扎的地儿对不对呢?
那边一直沉默的老妪突然“嘿嘿”笑了两声,简单地冲于宽吐出两个字:“继续。”
于宽一听这话头都大了,这是让我继续乱来的意思吗?
于宽决定装到底了,他扭头状似漫不经心地说:“让我继续可以,请你们出去,我接下来所使的技法是不能让外人瞧见的。”
那老妪立刻接到:“我们这群普通的妇道人家即使看了你的**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儿,你就治你的,我们就在这待着,谁也碍不着谁。”
这老太的回答一环套一环,于宽简直无法反驳,到最后,他涨红了脸憋着气说:“伤者现在这种情况急需新鲜空气,你说你们这么多一群人,把门口都挡的严严实实的,这屋子还连个窗户都没有,他能喘得过气吗?这要是一下子缓不过来,这伤者可就………”
一听到这事还和病人挂钩,一群女人一下子就像蚱蜢炸开了锅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出门外,就连那中年男人的女人也依依不舍地踱了出去,还特细心地关照了一句:“小伙,刚才真是对不住了,俺男人就麻烦你好生看着了。”
所以人都出去门口候着了,包括阿芬,唯有那老妪还定定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于宽尴尬地咳了一声,木呐地说:“老太,您不出去吗?”老妪裂开嘴冲于宽乐了一下,轻飘飘地说:“我这老太婆在这屋里待着也占不了什么地方,不会碍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