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义有些惊愕荀久会这么回答,当即便沉默了。
荀久也不打算再理他,鞭子响亮地打在马背上,跟着前一辆囚车缓缓启程。
后面“嗷”一声低沉的呜咽过后,妖妖灵敏捷的白色身影迅速冲过来,两只前爪搭上车辕,不等荀久反应,它已经爬上来端正地坐在她旁边,湿哒哒的舌头舔了舔她拿着马鞭的那只手背后移回眼睛,目不斜视地凝着远方,一种属于王者的凌然气度顿时显露无疑。
“哎,你怎么来了?”
荀久一只手摸了摸妖妖灵的脑袋。
宫义同扶笙一样洁癖严重,所以妖妖灵几乎每天要洗两次澡,身上时刻保持着干净,甚至残留了香精的芬芳,闻不到尿骚味。
妖妖灵自然不会回答,只歪着脑袋蹭了蹭荀久,依旧端坐着,宫义叫了几次都不肯离开。
荀久抬起头笑道:“你放心,我对狗肉没兴趣。”
宫义眼角一斜,“我们不熟。”
言下之意,既然不熟,他怎么放心让爱宠上了她的囚车?
荀久哑然,随后看了左后方正走过来的黑甲军一眼,挑眉道:“负责统领皇家禁卫军的宫大人不在两仪棺后面指挥,反而跑来跟一个押送囚车的车夫纠缠不清,待会儿澹台家的人过来问起,你说我们熟不熟?”
宫义稍稍偏头,也看到了那名黑甲军。他从容地调转马头,那人已至跟前,眼风朝荀久这边扫来,声音略显粗犷,“宫大人,是否这位车夫有问题?”
宫义端坐马上,面色平静,“薛将军多虑了。”
黑甲军将领薛承又看了一眼荀久身旁坐着的妖妖灵,突然眯了眼,一步步逼近囚车,嘴里道:“若是本将军没猜错,这就是传说中那只被宫大人从苗疆带回来的神犬吧?”
他还听说这畜生性子凶猛,极难驯养,眼下怎么会和一个普通的车夫坐在一起?难不成是这畜生被驯化了,还是车夫真的有问题?
薛承心中腹诽,手也不闲着,伸出去就想摸妖妖灵的头。
却不料妖妖灵猛然偏头,两声浑厚的“汪汪”声过后张开大口就要咬他。
薛承吓得面色全变,赶紧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撞在宫义的马儿肚子上才好不容易躲过一劫。
受了惊吓丢了面子,薛承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追究车夫的问题,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寒目瞅着一脸凶神恶煞的妖妖灵和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荀久,冷哼一声:“畜生果然就只配和畜生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