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道:“方才殿下替宫大人点了几处穴道。”
荀久问:“你可有办法解开?”
“殿下的手法独特,老夫并不会。”医官摇摇头。
“是否需要解开穴道?”门口传来扶笙清幽的声音,他回房这会子的功夫,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并束了发,玉冠锦带的他此刻看起来要比平时更为清俊雅逸,幽沉流转的眸认真看过来。
荀久点点头,“赶快给他解开,否则我不好动手。”
扶笙没说话,走上前伸出两指解开宫义的穴道。
也是这个时候,荀久突然反应过来,宫义原本失血过多,挪动必死,若是没有扶笙替他点了穴道止血,只怕眼下已是一具死尸。
被解开穴道后的宫义悠悠睁开眼。
荀久拿过烧酒打开,低声对他道:“用这个东西清洗伤口可能会很痛,你且忍耐着些。”
宫义四下扫了一眼,目光从医官、商义以及扶笙身上掠过,最后转到荀久这里,他立即反应过来,细弱蚊蝇的声音道:“姑娘只管放心,我坚持得住。”
荀久闻言,二话不说往他伤口上倒烧酒。
宫义的伤口,虽然没有在心脏处,却伤得有些深,又用烧酒进行清洗,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痛,然而自始至终,荀久都不曾见他皱过眉。
他只是紧紧咬着牙,痛的时候呼吸稍显紊乱,一张欺霜赛雪的容颜苍白如纸。
清理完伤口,荀久倒了些外敷的蛇衔膏在上面,这才拿起银针找准了穴位扎止痛针,又问医官,“可有桑皮线?”
医官显然也是一早就知道伤口要缝合,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荀久一说出口他立即便从医药箱里找出递过来。
荀久接过,二话不说穿针引线开始缝合。
荀家祖上世代行医,众人也都知道荀家医术不同凡响,却没想到荀久这个被外界传言成惑世妖姬的小姑娘在面对这样可怕的重度伤口竟能以这样冷静决绝的方式处理。
缝合伤口……这是许多大夫都不敢亲自试验的一项手术,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
荀久却不知众人心思,她只心中暗骂封建社会医疗设备的落后,同时又庆幸宫义遇到的是她,否则他今日必定失血过多而亡。
伤口完全缝合后,荀久取了止血药粉撒在上面,让商义取来绷带,又让医官轻轻扶起宫义,她动作轻柔地帮他缠好,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尔后转眸看向扶笙,勉强弯了唇角,“我的大餐准备好了么?”
扶笙眼风一斜,落在商义身上。
商义浑身一个哆嗦,赶紧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久姑娘不愧是荀家传人,老夫甘拜下风。”医官见宫义气色稍稍转好,恭谦地对着荀久道了一句。
荀久刚空腹做完一个小手术,累得半死,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客套。
扶笙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而对医官道:“你先退下,听闻徵义受了凉,你去替他看看。”
医官闻声而退。
医官一走,荀久整个人如同大虾米状趴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阖上眼皮,门口突然窜进来一抹白影就往她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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