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就站在我的身前不远处,他没有动,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眸子看着我,眼中却有着嘲讽的笑意。<< 这种被人嘲讽的感受让我感到比身体上的创伤还要更加的痛苦。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朝着前方走出了几步,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力量正在从我的身体里慢慢的失去,我的视线越来越黑暗,最终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想要站起来,但是不论怎么挣扎也不能让我的身体从地面上爬起来。
我双手撑在地面上,不断的颤抖,指甲陷入了泥土之中。浑身的汗水和血液一起朝着地面流下。将我面前的土地都染成淡淡的红色。
最终我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我努力的睁开被血水蒙住的眼睛,拼命的仰着头,却只能看到蜘蛛那巨大的声音如同小山一样站在那里。然后我听到泥土里传来微微的脚步声,蜘蛛的身影正朝着我移动来了过来,就如同一座小山一样朝着我压制了过来。
此时此刻,仿佛他的影子都具有某种让人不安的温度,以及可以压垮我的重量。随着他的靠近,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昏暗,四周仿佛陷入了寒冷的黑夜之中一样。
蜘蛛没有蹲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面部的表情全都隐藏在了阴影里。他或许在笑。
然后我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他的声音如同我想象的那样,是如同猛兽一般的声音,甚至我都能感觉到我闻到了他身上经久不息的血腥味道。其他人身上的杀气或许是突兀或者爆出来的,但是蜘蛛身上的杀气却像是伴随着他身体而生长的一种气息,随时随地都在散,随时随地都能被触摸得到,因为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会成为他的将死的猎物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我不甘心而已。
蜘蛛仍然在说着什么,他的声音本来很大,但是此时我的耳鸣却更加的严重了,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而且他说的也是越南话,就算听清楚了我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总之这个杀人狂魔或许习惯性的在杀人之前会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东西吧。
这世界上的变态都是相差无几的。
最终,蜘蛛他还是蹲了下来,仿佛一座山最终倒塌了下来。一股刺鼻的古怪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那是一种混杂着血腥味,汗臭味,以及他身体里散出来的杀气的味道。闻到这味道不仅让人觉得作呕甚至会觉得恐怖。
我看到蜘蛛嘴角那抹让人心中难安的笑容了,接着他又拿出了自己的刀子。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用右手拿着刀子。
我感觉自己的头被蜘蛛那粗糙的大手抓住了,于是蜘蛛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刁钻古怪,仿佛一只快要饿死的动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食物。
呲!
我的头似乎都要被拔掉,接着我的头皮上便是一阵麻,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我的头皮里面刺入。
那是蜘蛛的刀尖插入了我头皮的表层。那重痛苦是我从来都没有经受过的,根本就无法摆脱,也无法忍受。
我感觉我的脑袋仿佛都在和我生着某种的分离,我觉得我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但是我不会死掉,我想起了梅勒斯,他那塌陷的脑袋就是蜘蛛的杰作,是蜘蛛留下给他的耻辱的印记,一辈子都无法磨灭。
在这方面我没有梅勒斯看得开,如果我受到了这样的侮辱,那么我宁愿去死!
想打这里,我非但没有抗拒蜘蛛抓着我的头,反而是将头部用力的朝着刀尖上撞了过去。
但是我却是落空了,因为蜘蛛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轻松的将自己的刀子让开。接着我听到他冷哼了一声,按住我的头朝着泥土里面按了下去。
我的整个面部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偏偏却没有窒息,也没有办法动弹。我的头部或许只有一个小口子,但是那里却像是在一直在被一只虫子撕着。
蜘蛛将我按在了地上之后不久,我又感受到了头部传来的撕裂的的痛苦,冰凉的刀尖再次进入了我的头皮。
我整个头皮都是麻,但是却只能感受着这一切的生。
就在我陷入了这人生中最绝望的心境之后,我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声响。
不!
准确的说,这分明是狙击枪的声音响了起来。
彭的一声!
整个树林都出了震荡,那声音甚至将我的耳鸣声都压制过去了。
接着我感觉到压制着我的力量变得轻了,然后温热的血掉落在了我的脸上,腥臭而热烈。
是蜘蛛的血,只有他才可能拥有如此燥热和腥臭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