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这个人,詹淑芝认识了足足有两年多时间,直到现在,詹淑芝也没弄明白,他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不止是詹淑芝,就连林阳也有点云里雾绕的困惑,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和班主任詹老师关系变得那么密切了,这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经过一个晚上彻夜不眠的思考,林阳也大抵搞清楚了,其实,他之所以能够和詹老师的关系更进一步,纯粹是因为自己的无所畏惧,他深信,在詹老师眼里,自己根本就是个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问题”少年,也正因为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和横冲直撞的个性,她才会变得如此这般不知所措,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钻了空子。
犹豫再三,詹淑芝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她听到林阳在电话里非常郁闷地说:“詹老师,你不接我电话,我不敢上去找你啊。”
詹淑芝郁闷地问:“你上来干吗?”
林阳说:“我上来看你啊,你不是说今天给我答复吗?”
詹淑芝一头冷汗,顿了顿,说:“电话里也可以答复你啊。”
林阳故技重施,无赖地道:“好吧,不过我先得说清楚,你要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那我就在你家楼下不走了,以后也可能不去学校了,免得我在学校看到你就难受。”
詹淑芝听了他说的话,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心想:就你还敢不上学?回头你爸妈不打死你。
可她转念一想,光打嘴巴官司自己也打不过林阳,便说:“得,算我怕你,我先把电话挂了,你上来吧,我在厨房忙着呢。”
得到詹老师的口头允许,林阳就这样溜到了詹淑芝的宿舍门口,轻车熟路的,进门后,他还腼腆地笑笑,见詹淑芝进了厨房里开始包饺子,就屁颠屁颠地过去要帮忙,却被詹淑芝拦住了:“你就别添乱了,手也没洗,谁知道都摸什么了。”
林阳刚要回答,詹淑芝差点拿饺子皮堵在他嘴上:“不许说,知道你没好话。”
……
吃完一顿美味的饺子,林阳坐在客厅沙发上,满面春风地问詹淑芝:“老师,你今晚要忙什么吗?”
詹淑芝说:“我要备课,你要是嫌无聊,那就早点回去读书。”
林阳当然不会觉得无聊,他坐在詹淑芝的床上,也不主动说话,就是那样子,看上去也挺高兴的。
看得詹淑芝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其实只要自己跟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他总有一天会自己会冷却下来。
毕竟,这年纪的孩子么,什么事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于是,詹淑芝语重心长地说:“要我看,这样吧,我们呢,现在先不说在不在一起,等你高中毕业了,再来做决定。你觉得怎么样?”
林阳看着她,疑惑不解地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詹淑芝来不及回答,林阳又说:“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把你今天有可能对我说的话全都想了一遍,总觉得这一回,你要么打电话给我爸妈去告我状,要么就是忽悠我。詹老师,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詹淑芝没想到他这么精,尴尬笑了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阳又说,“算了老师,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有一个要求,我高中还有半年,你要陪着我。”
詹淑芝听着倒觉得他还算有分寸,起码没有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于是说:“那这样,你先跟老师约法三章,第一、这件事你不能告诉班上任何人,第二、你的成绩要好,期末考最起码要进全校前十。第三、呃,不可以乱来。”
其实,这所谓的约法三章,不过是詹淑芝对林阳的缓兵之策,目的是为了让林阳能够用功读书,争取在高考之前,尽快把自己的学习成绩提上去。
至于高考以后,她倒不怎么担心了,她相信,林阳去外地上了大学,在大学里肯定会认识一些年轻漂亮的姑娘,他要忘记自己,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林阳皱着眉,无力地道:“老师,全校前十的学生基本上都可以上清华北大了,你自己都不是清华北大毕业的,你还叫我考,你太看得起我了。”
詹淑芝说:“男孩子没出息怎么行?”
林阳于是点个头,也觉得有道理:“行,我答应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考全校前十,实在是太难为我了,学校里尖子生那么多,我上次只勉强考了个全校100多名,咱们这次暂时把目标定在全校前30行不行?”
詹淑芝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到做到?”
林阳:“男子汉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