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他现了在远方有一座石碑。
那座石碑不过一人高,石碑的表面已经布满了斑驳的裂纹,就连棱角都变得无比光滑圆润,显然经过了极其漫长的岁月的侵蚀。
在石碑的正面还有两个模糊不清的文字,似乎是在显示此地究竟是何处。
楚风慢慢地走到了那石碑的跟前,看着石碑表面的文字,微微皱了皱眉。
他在阅读那老人赠送他的古书的时候,便已经记下了六界之中近十万年以来所有为世人所知的文字——但是这两个文字却并不在他所认识的文字之中——换而言之,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两个文字来自更为古老的岁月。
楚风缓缓伸手放在了石碑之上,石碑入手微凉,宛若玉石一般润滑,让楚风莫名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楚风的神情有些讶异,因为这块石碑的材质……是极其珍惜的安魂冰玉,在现今的六界……已经足足有八万多年不曾被人现过了。
而安魂冰玉虽然润滑,但是却也无比刚硬,即便是九阶巅峰的修士,也很难在安魂冰玉之上留下太深刻的痕迹,更没有什么物质能够蚀刻安魂冰玉。
然而此刻,这么大一块的纯粹的安魂冰玉却伫立在此作为界碑。
然而此刻,这难以被蚀刻的安魂冰玉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它到底在此伫立了多少的岁月?
这里,又究竟是什么地方才有如此的底气?
楚风愣愣地看着那界碑,然后他开始拆解那有些模糊不清的文字——他在根据他对六界各个种族这十万年以来的文字字形变化的过程倒推,他想要看看这两个文字到底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两个人的战斗在持续着。
漫天铁索,漫天红针。
灰色与红色的碰撞依然没有停止,哪怕四周早已从一片戈壁变成了一片荒漠,那些顽强扎根在这里的植株与动物都在不断的冲击之中化为了灰烬,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
凤栖梧的嘴角沁出了鲜血来,他也能够看到对方的嘴角沁出了鲜血。
他知道自己的红针已经在不断的碰撞之中出现了裂纹,但是他也看到了那环绕着周天的铁索布满了裂纹。
他的修为的确不如那个女子,但是他的帝器却弥补了他的劣势——他们旗鼓相当,所以他们注定两败俱伤。
如果那个人还在这里,凤栖梧就算两败俱伤也要坚持下去,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走了,这样的两败俱伤毫无意义——然而那个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地咬着他不肯放——就好像一定要拼到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死去一样。
凤栖梧狠狠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喘息道:“够了……”
凤栖梧只是一开口一分心,他所承受的压力陡然激增,就仿佛一座泰山压在了他的肩上,压得凤栖梧的七窍都向外溢出了鲜血。
凤栖梧把剩下的话都憋在了自己的喉头——既然那个女子无意罢手,那就战!
战到一个人死去!
不死不休!
凤栖梧的双目变得一片血红,黑张扬而起,宛若疯魔一般。
随着凤栖梧的狂性大,那不断激射而出的红针变得愈澎湃愈汹涌,红针与铁索碰撞的声响刹那之间便连成了一片没有退潮的海啸,没有前奏,也没有余韵,有的只有一片永不断绝的震耳欲聋。
一根根红针破碎,一环环铁索崩解,空间变得扭曲,大地也承受不了压力开始缓缓下沉。
“啊——”凤栖梧的喉头深处爆出一阵愤怒到了极点的咆哮,那一瞬间,天地无光。
那一瞬间,红针化为粉末消散在飓风之中。
那一瞬间,铁索崩碎为漫天碎片随风飘散。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向着相反的方向倒飞而出,而后落地,翻滚,不断地吐血。
凤栖梧不知道自己到底滚出了多远,自己的骨骼还有几根是完整的,他只是在终于停下来翻滚的时候看着天空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自己的帝器算是完了。
凤栖梧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而楚风却将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有些不确信自己找到的答案。
因为那个答案是——
昆仑。
给读者的话:
其实开始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更新,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而乏味,不过这个故事还会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