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在人伤口上撒盐,简直就是专挑痛处奚落。
是,那的确是他的自欺欺人,自我麻痹,有些思绪只能在黑夜里蔓延,现在蓦地被人拉到光线炽热的大白天,傅昱泽浑身上下都冒着尖锐利剑,被人打了一拳,他整个脸都绿了,同样还手,厉声冷笑。
“沈陆琛,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们的家事?就因为甜甜现在和我们赌气,你就想趁火打劫?”
同为猎豹的男人身手自然不会差了,他狠狠反击,同样把沈陆琛打的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被迫退后,刚刚站稳就冷峻嘲笑:“是我趁火打劫?还是你要趁机逼她?你说我没资格?你又是什么身份说的这番话?我再和你说一遍,甜甜只是你的继妹,但却是我媳妇。”
说到“媳妇”二字时,他面上浮现出一丝明朗笑容,倨傲勾着薄唇,冷冷站在那,一片高华优雅:“傅昱泽,你真的要阻止?和我沈陆琛为敌?”
这个男人永远这般自大骄傲,即便面对的是禹川不输于他的豪门公子哥,他依然气势磅礴,他只比他小几岁,还是那般的意气风发,可那又怎样?
他难道还会怕一个继兄不成?
“不可能。”傅昱泽当下就冷笑着反驳:“你以为民政局你家开的?你想结婚就结婚?甜甜从来不管事,连家里户口本放在哪都不知道。”
“是嘛?”沈陆琛闻言,依然笑容不变,他唇边溢着盎然笑意,不紧不慢地悠悠笑着:“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民政局还就是我家开的。”
谁让老爷子当年在外戎马疆场的时候,手下众多呢,现在随便几个都身居高位,他要办的事不过都是人家随手一划的事,这个忙,那群老狐狸还是乐于帮的。
“你……”傅昱泽就是傻子,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而且他非但不傻,还脑袋极为清晰,当下就彻底翻脸,猛地逼上前去,寒声怒问:“你竟然敢背着甜甜这样做?”
这人不是傻子,而是瞎子吧!
他哪只眼睛看到是他逼她的?分明是她也乐于见成的好嘛?
“是不是我逼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沈陆琛冷冷笑着,眉目冷冽寒冰,眼底有着化不开的浓雾:“不是都和你说了嘛?我和甜甜那是两情相悦,结婚这种事那也是水到渠成的,傅昱泽,你到底在愤怒什么?”
最后一句,他问的极为肃穆,渐渐有了探究的意思。
打从他们彼此第一次见面时,就没什么好印象,那时他只不过送她回家,他就敢阴沉沉的撞他的车。
这会知道他和她领证了,竟然是这般的怒不可遏,他倒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沈陆琛,居然被人防成这样了?
他一句反问,彻底将傅昱泽问住,他浑身僵硬站在那,再也动不了分毫啊。
是啊,别人问他到底在愤怒什么?他到底要怎么回答?
他有什么资格愤怒?
对上男人清晰警锐黑眸,傅昱泽连那句“我是她哥哥”都说不出来了。
何止说不出来,简直就是太哑然了,他面上难堪,拳头握的铁紧,终难强言一句,之后猛地转身离开,半句交代都没。
这回沈陆琛倒是没拦他了,而是冷冷望着,目光隐晦冗长,最后冷笑两声,面上说不出的冷嘲。
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涉及到他的利益,他都不会让他活的安稳。
……
本来进来和小姑娘关系有了质的飞速,昨晚又享了鱼水之欢,今早要是来个甜甜的相互喂食就更好了。
只是他还来不及施展,就被那个混蛋给彻底撕破了,操!这些人就不能安份点?他不是一百个看不上他沈陆琛嘛?
呵……那好,他偏偏要把他心心念念的妹妹放在身边捧着爱着,气死他才好。
“你回来了?”许甜装扮一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男人阴沉着俊颜进门的身影,她一边走,一边好笑道:“去碰了一鼻子灰吧?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和他根本说不清楚,反正他只是个外人,左右不了我的心思。”
一句“外人”让黑着脸的男人心头笑开了花,他刚想夸他媳妇两句,但一抬眸,看见的就是人姑娘摇曳生辉的提着裙摆下楼。
卧槽,这一大早的,外面温度接近零下,她竟然还穿着裙子?
“你今天还不去公司嘛?”许甜提着个niislspeeracr淡粉色小包从楼上下来之后,一身径直来到男人身边,蹙着黛眉解释着:“我今天有活动,要去给朋友捧场。”
这个活动其实之前就是她的工作之一,只是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她彻底断了工作,林菲那又联系不上,所以没办法,只能自己去了。
什么活动需要穿成这样?
男人冷着脸,没好气地提醒着:“现在是冬天,外面都要零下了。”
昨晚下了一夜雨,气温又骤降不少,她是不是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他很早就说过,她是他沈陆琛的女人,不需要抛头露面,做那种卖笑的事,可她倒好,现在照样穿成这样出去参加什么狗屁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