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最爱他的姑娘,就此覆灭。
男人颓然,缓缓站起身来,望向墙边那个同样满身鲜血的男人,“池慕辰,你这是报复我是吗?”
“我没想到她在你心中的位置这么重。”池慕辰漫不经心地笑笑。在他的心中,这般伤害浅浅的人,死不足惜。
“你这样无疑是自掘坟墓!你想要身败名裂是吗,我成全你!”
“胡闹!”
一记沉厚的嗓音突然穿插进来,视线投过去,池镇天一脸黑沉沉地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池镇天缓缓走进来,负手而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们还在命案现场吵起来了!”
邢厅长看见池镇天来了,连忙绕过沙发走过去,“池老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阳台上。
池镇天率先开口,道:“邢厅长,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邢厅长隐约笑得谄媚,只是道:“这个女人是一个孤女,无父无母也无兄长,事情想要盖下来那自然是简单得很。到时候让池公子去局里面一趟,然后录录口供,到时候来一个自卫伤人,无心致死,那不就得了。”
池镇天敛着眉眼,只是缓缓点头,“有劳了。”
“小事情。”邢厅长笑了笑。
取证完毕,验尸完毕。
所有的人都走了,偌大的屋子里面就剩下池家三个男人。当然,苏澈因为休克被送医院了。
“你怎么舍得下手。”池锦楠将脸埋在手里,说话的嗓音有些沉闷,“就算薇儿她再怎么不对,她好歹花了四年的时光来陪伴你。就算是一个朋友,也不至于要你这样。”
“这个女人我没见哪里好。”池镇天阴测测地笑了,“根本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我看的人多了,这个白微儿心思哪里干净。”
“大哥!”池锦楠抬起脸来,面上的愠怒不减半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难不成因为薇儿心思不干净,所以她就该死?根本上就是慕辰生性凉薄,你做手术的时候,他还在酒吧买醉!”
池慕辰眼角泛滥出凉薄,唇角噙着抹讥诮的笑容,只是不开口说话。
“他买醉的原因你不知道,你分明是最清楚不过的!”池镇天将浓眉一拧,整个人强大的气场便散发了出来,“再说,我都没有责怪他,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这很好!”池锦楠陡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开口,“既然大哥你已经决定要这么维护他,那我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话音落下,人已行至门口,旋即便是再无停留地离去。
池镇天凉凉叹口气,才将视线投在对面长睫半敛的男人身上,“小辰,你怎么能和你的小叔将关系搞得这么僵?”
男人眸光凉薄,没有一丝温度地开口,“小叔执意如此,我并无他法。”
“你给我说实话,现在,立刻,马上。”池镇天的脸上也隐约有了怒容,像是刻意压制的一般。
池慕辰只是反问道:“什么实话?”
“小辰,你就不要和我装蒜了!”不知觉间,池镇天说话的语气又沉下去三分,“你是我的儿子,难道你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抽大麻抽昏了?这种撇脚的理由也亏你能够想得出来!我知道,人绝对不可能是你杀!”就算是要杀,也不会愚蠢到自己动手!
池慕辰目光有点悠远,有点深沉。像是投在一个未知地域,又像是根本没有聚焦在哪里。他就知道,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的父亲。毕竟父亲是怎样英明一世的人,在他记忆之中,父亲几乎就没有过任何的差池和过错。真正的,父亲才是那样神祈人物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说以后的他,好像都不可能超越父亲风华正茂的时候了。那时候的父亲,当真是令人闻之色变。敬畏…。佩服…。敬仰…。受全城女人的爱慕。
“浅浅。”男人陷入一番沉思之后缓缓开口,“两人可能是争执,是浅浅无意之间伤了白微儿,后来那一刀,是我补上去的。”
他凝望着手上的鲜血,说不出的刺眼,说不出的锥心。
池镇天的脸色变了变,“那小浅人呢?”
“我让老白送回去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却透着说不出的笃定,“我不会让浅浅来承受,无论是怎样的风浪,我都会替她挡住。”
“要这样的。”池镇天明显有些失神了,自言自语道:“常雅的女儿,理应受到这种保护……”
“爸,你说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