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打定主意要将谎话进行到底,于是吸吸鼻子,将悲伤的情愫弥散开来,尔后,幽幽地说:“对于男人,权力永远比女人重要。”
这一句就够了,不必去赘述自己与江慕白,还有西门瑾之间的纠葛。
桑骏果然不再问。只坐在一边。赵锦绣偷瞄一眼,他又像是思考什么高深的问题,眉头纠结着。
赵锦绣瞟了瞟他面前的玉佩,不知何时,那玉佩已从他手中滑落在床上。赵锦绣伸手去捡玉佩。
手刚碰到玉佩,桑骏却是一下子摁过来,连同赵锦绣的手一并摁住,一张冰冷的脸凑在赵锦绣面前,低声问:“那么你跟桑将军在方陵渡又算什么?”
赵锦绣抬头看他的脸,神色凶狠,这语气也有咄咄逼人的意味。桑骏与桑木森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对于桑木森的事,竟是这么了解,也这么介意。
赵锦绣一愣,这会儿也不由得想在方陵渡的那一段算什么。
半个多月的点点滴滴,桑木森的悉心照料,赵锦绣不是没有恍惚过、动摇过,也不是没有遐想。
也曾有那么片刻,看着桑木森宽阔的背,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看着他注视钓竿的神色,看着他在软榻上安然入睡的容颜,赵锦绣想就这样下去,不要去管林希的身份,不要去在意他偶尔的怀疑,不要去想李清音,不要去想楚江南,不要去想萧元辉,只跟他就这般儿女情长地走下去。
可是清醒的时刻,赵锦绣清晰地听到内心的声音:这个男人,爱的是林希,不是你赵锦绣。你赵锦绣爱的也不是桑木森,你只是贪恋这一份照顾,你能为他奋不顾身么?你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么?
答案不言而喻。所以,赵锦绣时时刻刻想着逃离,想着将桑木森还给能为他奋不顾身的李清音。
“你无话可说?”桑骏有些发狠,压住手上的力道又大些。
赵锦绣低着头。小声问:“奴家已忘了前尘往事,将军所说的前事,奴家一概想不起。”
桑骏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一概想不起’。林少将军果然厉害,四年前,利用木森打那一仗,打得我桑国元气大伤,差点将木森害死。如今,又通风报信,让人劫杀木森。现在还在本王面前扮无辜。”
赵锦绣猛然抬起头,一脸震惊,不由得辩解:“殿下,奴家确实不知,李清音将奴家挟持回令州,要送到这锦王府邸,隔开奴家与桑将军。”
桑骏眸光一敛,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桑将军郎情妾意了?”
赵锦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桑骏却是一下子拉掉她身上的锦被,语调凶狠地说:“本王最讨厌说谎的人,尤其是女人。”
说着,猛然翻身再度将赵锦绣死死压在身下,脸上全是冷冰冰的笑意,声音阴鸷,语调很缓:“林希,你落在本王手里,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本王一定会好好折磨你,让你知晓你选择来到本王身边做间者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我没有,当年你若想拿下萧月国,需要那么多时日么?这些事,你心知肚明。”赵锦绣有些气愤,不由得说。
桑骏却压根儿不理会,只是冷笑道:“你根本没有失记忆。”
“谁都可分析得出。这何须奴家的记忆?”赵锦绣虽然心里很怕,却还是故作镇定,一字一句充满讽刺。
桑骏一愣,尔后面上更加爱阴鸷,语调越发森寒:“你以为说这些,本王就会相信?今晚,谁也救不了你。你以为你说了江慕白的四座城池,本王今晚就会放了你?老实告诉你,本王今晚就没打算要放过你。虽然你是处子之身,但**的妙处在于,即使是处子服了**,只需男人一**,便会玉火焚身。”
赵锦绣一惊,难怪向来淡然的自己,竟对这魔鬼样的男人把持不住。原来是**在作怪。
赵锦绣咬着唇,怒目圆瞪,哀悼自己的第一次就要这么交给一个魔鬼。
桑骏见到赵锦绣的神色,竟是哈哈一笑,道:“林希,别说他江慕白的四座城池,就是他萧元辉的江山,也迟早是本王的,本王要你看着这些人的江山破败,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去死。”
赵锦绣看着桑骏的癫狂,本来应该是惊弓之鸟般挣扎的她,却在想了片刻后,倏然一笑,朗声道:“我道锦王是明察秋毫之人,却不知也是这般容易被蒙蔽。”
“你说什么都没用,巧言令舌,本王听多了。”桑骏狠狠喝道,尔后近乎惩罚性地咬住赵锦绣的肩头。
赵锦绣感觉自己想要被这男人咬碎一般,咬着牙,还是略略呼一声“痛”,回应自己的不是这男子的嘲讽,而是屋外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那人在喊:“王,有紧急情况。”
赵锦绣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可伏在身上的桑骏还咬着自己的肩膀,充耳不闻。
“王,宫里出事了,太后被刺,皇上被挟持了。”外面男人继续汇报。
桑骏这下才放开赵锦绣,看也不看她一眼,跳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衫,一边穿戴一边霸道地命令:“在这里,等着本王回来。要是本王回来没有看你在这床上,本王会亲自削去你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