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手下给沈蝶衣揉捏身子的动作不停,却变的轻柔许多。
沈蝶衣为何这般失神落魄,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很,犹豫再三,仍是轻声劝慰道,“您如今是贵妃娘娘,皇上的妃子,身份上有些差别,王爷就算对您有情也断不会在皇上面前承认的,娘娘不必为了这个伤了身子。”
阿瑾正说到沈蝶衣的敏感之处,美眸里倏然睁开,顿时有一丝冷光闪过,“他的为人,本宫比你了解,他话里的意思,还需要你来解释给本宫听么?”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卫端翎对宋长心的不一样,即便她不想承认也无法自欺欺人,卫诸衫偏袒她,卫端翎亦是事事替她着想。
上次居然让这个女人侥幸逃了,这一次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阿瑾心下一颤,颇为钦佩地看了眼凤榻上的沈蝶衣,这才是她的主子应有的气势,已经是如今地位的沈蝶衣,何须执念一个不能得到的男人。
“娘娘说的极是,是阿瑾多虑了,依照往日惯例,今晚皇上会过来新月宫陪娘娘,娘娘还是不要让皇上有所察觉得好。”
“恩。”沈蝶衣淡声应着,眸子里的神色不由缓和了几分。
阿瑾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但沈蝶衣均是反应淡淡,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此时,内室外有另一婢子进来,欠身禀声道,“禀娘娘,沈大人来了。”
室外婢子言语一落,凤榻上的沈蝶衣忽的眯起了眸子。
月色泠泠。
青衣楼,一个隐藏地极为隐秘的杀手组织,作为中间人,帮雇主和杀手联系,行事狠厉,不问出处,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上至皇权贵胄,下至江湖各色人等,青衣楼依然能取其性命。
溶溶夜色,浅浅烛光,一抹修长墨影坐在楠木椅上自弈,姿态悠然。面前躬身立着一名青年男子,男子五官疏朗,面容清俊。
“今儿得到消息,好像是桩大笔生意,对方是皇宫权贵,但最近人手紧张,属下并未当即应下。”
烛光微晃,映着墨色影子的侧颜略有些模糊,“人手不够自有法子,对方点的人是谁?”
青年男子略一沉思,回声道,“并未指明,只说钱财多少都无问题,但要求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且要让那人痛不欲生的死去。”
“唔……”墨色身影拨弄着手中棋子,若有所思,“皇宫权贵?痛不欲生?这倒有点儿意思。”
……
一晃小半月时日已然如沙掠过,紫露嫁入尹府,成了尹双白的侧室,自然出来的机会也就少了许多。
而自从上次卫端翎来客栈找来后,宋长心就暗下决心证明自己即便不在卫王府,一样能混出模样来。
选中了和安街上一家店铺,宋长心的酒楼不如便开张了。
“忙活了好些日子,终于开张了呢!”云曦掐腰站在酒楼前,抬头望着酒楼正上方一块刻着‘芙蓉楼’三个飘逸大字的雕漆招牌,一脸兴奋地说道。
云曦原是这家店铺以前的老板,年方近三十,但仍风流韵致,柳眉细眼,典型的古澜国南方人相貌特征。
数年前与丈夫一同来到京都谋求生计,日子过的倒是越来越好,但云曦的夫君却在两年前因病而故,云曦从此一蹶不振,店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眼见这两年把手里的积蓄都赔的差不多精光,再加上自从她夫君病故后,许多地痞流氓贪图她的几分姿色,常来骚扰,云曦不堪其扰,就着急把店盘出去,而宋长心就出现在这个时候。
年龄上虽有近十岁的差距,但宋长心却与云曦一聊即合,后来宋长心更是诚邀云曦做自己酒楼的掌柜,好日后替她打理酒楼。
云曦如今膝下无子,距离老家又太远,自己孤身一人在京都就这么待着始终不是办法,又与宋长心极有眼缘,是以,当即就答应了宋长心的提议。
二人又寻了几名年轻有活力的小伙做店小二,几个人忙活好些时日,这芙蓉楼总算是开起来了。
见到自己一番苦心终于初见成果,宋长心自是开心,“云曦姐,你说咱们这芙蓉楼的招牌是不是做的太小气了,应该再霸气些对吧?”云曦姐是宋长心对云曦的尊称,此时她从酒楼出来,与云曦并站一旁,仰头看着酒楼牌匾道。
“咱们毕竟是新店,眼下还没站稳脚跟,太抢风头了也不好。”话虽如此,但宋长心此次修缮装饰的芙蓉楼与和安街上有名气的那几家酒楼比起来,丝毫不逊色,只是云曦在这里混得日子也不短了,不免担忧树大招风,引人嫉妒。
宋长心勾唇微笑,仿佛早已将云曦的心思看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