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心和卫端翎道了浣衣司,宋长心随意问了一个浣衣司年龄稍长的宫女,但那宫女却说贤妃当年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并不多。后来贤妃病重,就求了皇上许那些宫女们出宫了。
既然出了宫,那便没办法接着查下去了,更何况若是大肆追查,只怕会引起宫里的人注意。
看着卫端翎有些黯然的神色,宋长心忍不住道:“我们应该还可以从其他地方找找,既然这一线天南风曲有,不妨还是从南风曲下手。”
卫端翎点了点头,眼见着天色渐晚,两人便回了昭阳宫。
用完晚膳,梳洗过后,两人进了寝宫,看着那一张床,只觉得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宋长心有些无奈的说了句:“睡吧。”两人才躺下,但是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
尽管努力闭着眼睛,但是身边躺着一个人,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想了想,宋长心还是想着和卫端翎说些甚么。
只是不等宋长心开口,却听到身旁的人开口了。或许是因为躺着的原因,原本稍显低沉的声音,此时带上了一种慵懒的感觉:“拿到了解药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宋长心睁眼,看着大红的帐顶,略略思索一番答道:“随便找个地方过没有纷争的日子吧。”
卫端翎沉默,片刻后才接着开口,似乎有些犹豫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其实红珀的资料,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与南风曲为何竟然反目成仇?”
宋长心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鄙薄的神色:“虽说女人极易为情所困,但是倘若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利用你,不仅想要杀你,还要将你的尸身拿去喂狗。这样,即便是再痴情的人,应该也是会醒悟吧。”
想到那日暗探报回来的欣喜,卫端翎的眸光沉了沉,随即又问道:“若是南风曲想要取你的性命,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宋长心沉默,要怎么和他说,原先的红珀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是宋长心,属于二十一世纪的宋长心。
沉默良久,宋长心一笑:“那王爷便当原本的红珀已经死了吧。”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终究没人再开口。
第二日一早,宋长心整理好,便有宫人来传,说是谢王妃已经准备好,在宫门处等着,要和宋王妃和王爷一同回府。
宋长心闻言一笑,今日这谢梦圆只怕是气得不轻吧,而且这一大早就这么急急忙忙往王府赶,怕是昨夜一夜没睡好吧。
果然,到了宫门口便见谢梦圆神色颇为憔悴,即便是抹上了厚厚的粉,也挡不住神色中的疲累之感。
卫端翎没说什么,只是径直上了前面的马车。宋长心便和谢梦圆一同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行至闹市中,便听到周围传来喧闹声,不少人欢呼着,听着好不热闹的样子。
古澜民风开放,街上也有女子出行,因此女子抛头露面也不算什么。
宋长心掀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见街边的高台之上,搭着一个高高的戏台子,戏台子上一红绸装饰着,看上去倒是颇为华美。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拿着一个彩饰的绣球。女子的面容以一块粉色的纱巾遮着,看得不甚清楚,唯独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妩媚勾人。加上这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装扮,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宋长心看着,微微蹙起眉头,按理来说,若是大户人家,肯定是不屑于这样公然抛绣球的,若是让些下三滥的人捡到了,岂不是不好收场,可是若是小户人家,又不可能摆出这么大的排场。这样的女子,恐怕是什么花魁吧。
宋长心正想着,就见谢梦圆也偏头看了一眼,神情颇为不屑:“这等子商女,真真不知羞,居然在这等场合公开路面选郎君,当真是没有闺中女子的风范。”
宋长心挑眉,虽说如此,但是下面观看的人却着实不少,闹闹哄哄的,将路都堵塞住了,好在卫王府的小厮亮出了腰牌,这才堪堪通过。
只是马车尚未走远,便听见一声锣鼓声想起,站在高台上的蒙面女子,已经背过身,开始抛绣球了。
一时之间,台下的人都纷纷争抢,只是那绣球却未着地,而是笔直的落在卫端翎的马车顶上,一时之间,尘埃落定,一干行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等着看眼前的好戏怎么收场。
看到绣球的落点,谢梦圆已经白了脸,台上的女子,即便是没有看到容貌举止,也知道定然是个狐媚子,若是真的让她进了王府,这可怎么是好?
唯独宋长心却是勾唇一笑,若是一般的深闺女子,又怎么会有这等力气,径直将绣球扔过人群,落到路边的马车顶上。
很快,便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拦下了马车,看穿着打扮,倒果真是生意人的模样。那男人拱手道:“敢问车中坐的何人?”
小厮一仰脸,神情倨傲:“车中坐的乃是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