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一阵冷颤感到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花间弦的笑容不能让她有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相反，像夜间站在坟墓边吹过的阴风还带着鬼魂的哀嚎……自己终于也像道姆一样玩脱了，在梦境世界创造了一个作死的人物。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抖m的因子，这是在挑战我的下限吗？我可不记得花间弦喜欢玩监禁play。”墨离很快就反应过来快速挣开花间弦，退到距离他足足有五米的地方，她越发清醒过来。

……自己到底在这个梦境空间存在了多久？

在似醒非醒的时候她似乎就一直坐在那边和花间弦对视，所有的时间仿佛都被静止——这件事情回想起来非常惊悚，而且墨离永远不会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因为这个是梦，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

不知道是不是墨离的错觉，花间弦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狰狞不过很快就温和的笑了起来，“我从来没说过……我就是花间弦。”

“说的也是，在梦中被创造出的独立人格，所有的性格都是我赋予的，我也不会为你停留住脚步。”墨离冷冷的说道，她双手抖出两把燧发枪对准对面的男子毫不犹豫的射击。

“砰——”

穿着浴衣的男子根本没有多上，那一发子弹直接命中心脏，他直勾勾看着墨离露出古怪的笑容倒下，随着他的倒地血液涌出将周围乳白的地面染成血红。

“啪嗒”“啪嗒”

墨离的手指都酥软了根本抬不动枪，两把燧发枪都倒在了地上，她心脏剧烈的跳动——没有想到花间弦根本没有闪躲，虽然只是一个梦中被创造出来的人物……明明一切都是梦境，简直就是自己亲手杀死了花间弦。

将手按在心脏上，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剧烈跳动的心脏隔着肉膜重重敲击自己的手掌。

“果然还是太嫩了。”墨离自我嘲讽道，强制收回自己的思绪寻找脱离有点失控的梦境的方法。

“确实。还嫩了一点。”冰冷的气息从墨离的脑后响起，一双有力的手环住墨离的腹部。

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尸体消失不见，只剩下残留的血迹，墨离感觉到大量流动的液体顺着后背一路流到大腿渗进了裤管，然后有些浓稠的液体顺着小腿浸湿袜子——刺眼的鲜红。

“梦境失控了是不是？”花间弦似乎明白墨离心中的想法，十分温柔的解释道，“如果按照盗梦空间的思路确实是这样，但是墨离不要忘了我们都不是‘凡人’，而这个梦中的一切都是你对现实的主观影射。”

“你对花间弦的评价太高了。高过了自己，所以恰巧相反我可以主导你的梦境。”

“你可一点都不友善，我可是一个思想善良友好的好女孩！”墨离后背黏糊糊的全是血液。这让她非常的难受从生理和心里两方面，而这个过于强硬的拥抱也让一直处于主导地位的妖狐感受到自己被动的局面，渐渐起了杀意。

“嗨伊嗨伊。”花间弦松了松手臂，墨离立刻抓住机会翻转身体正对他，而手中立刻出现一把锋利的刀具看向他的脑袋。

花间弦伸手抓住了刀刃。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牢牢锁住刀锋，而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到有些可怕，“炸毛的狐狸啊……这有些难办了呢，留在这里不好吗？你明明知道的，可能直到死亡都逃不出这个轮回的世界。”

墨离放弃那把刀具重新抽出燧发枪，但是花间弦反客为主用鲜血直淋的手握住刀柄和妖狐对峙。

“在这里的一生在外界也不过是一个瞬间。你的死亡不过又是一次新生，重新从年老变回年轻，但是梦境却可以让你拥有一切神之空间永远无法给你的东西。安宁的生活以及……家人。”

墨离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而很快就变得坚毅，“但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一个轮回结束了呢？我回到现实又被拖进这个梦中，在经历一次吗。这个有什么意思？我无法亲手触摸到我所想要的一切，然后一日一日的颓废下去。直到在真实的世界中死亡吗？我不想死，所以我会毫不犹豫拒绝你的一切提议，快点让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我拒绝。”花间弦挥刀打飞两发子弹，他摊开流着鲜血的手掌将血淋淋的一面对着墨离，“你认为这个是虚假的吗？气味、颜色、温度、触感，你又在用什么来区分现实和梦境，你为什么不去怀疑你一次又一次轮回的那个世界才是虚假的。电影中才会看见的末日，你所拥有的能力，还有这个无限流的副本……你凭什么去接受它们？”

“不要再狡辩了，我说不过你。现实就是现实，虚幻就是虚幻，我只要想起我不醒过来那就真的会死掉，那么我绝对不会留下来的。即便我现在会后悔，总有一天我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曾经在虚幻空无一物的梦境中徘徊，一片刺眼的空白没有边际。墨离想起了盗梦空间坠入的那个迷失域，自己能够离开那里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信念——不想死，不想再死一次。只要想到会再次死亡那么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看似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