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目的?”
“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我总感觉你对南诏成见颇深,你支持并同情南诏的反叛者。”
“守瑜,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无恙,南诏是我大唐盟友,一向支持我大唐,若南诏再次分裂,就没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南部牵制吐蕃了,这岂不是我大唐的一大损失。”
荔非守瑜考虑的不是南诏强大后对大唐帝国的威胁,而是南诏一旦再次分裂,将是一片散沙的局面,如此,也就不能在南部有效的牵制吐蕃帝国,甚至,这些分裂的小国会为了自保,被迫投向吐蕃的怀抱。
李安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为此,他并没有打算让南诏再次分裂成六个小国,放走这些刺客,只是为了给皮逻阁添点麻烦,让皮逻阁必须花费更多的精力来处理国内的事物,从而减弱其扩张的野心,况且,就凭这些刺客,根本就没有能力威胁皮逻阁的根基,除了强大的大唐帝国,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瓦解皮逻阁费尽心机统一的南诏王国。
大唐帝国需要南诏这个小兄弟,但同时也应该防备这个小兄弟不听话,就比如后世的米国,既要倭国为其分担战略压力,同时也严格限制倭国的实力,防止其反咬自己,可谓是极为精明的策略,而后世华夏帝国总是尽全力帮助自己的小兄弟,结果小兄弟统一南北之后,反噬帮助他们的华夏帝国,让华夏蒙受巨大的损失。
李安觉得大唐不能重蹈华夏的覆辙,做人要厚道,但也不能太厚道,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过度帮助别人,会让别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从而不但不感恩,反而因为自己的进一步要求得不到满足,而将帮助自己的人当做仇人。
大唐帮助南诏统一六诏,已经是对皮逻阁极大的恩惠,皮逻阁理应为此全力效忠大唐,不应该再提出更高的要求,若大唐满足其更高的要求,则必然会形成担米养仇的效果,如何处理南诏关系,将南诏的实力限定在最有利于大唐的范围内,是非常考验大唐官员智慧的。
“守瑜,你多虑了,皮逻阁雄才大略,怎么可能因为我放走几名刺客,就造成国家的分裂,再说,我也没打算让南诏分裂,只是不想让南诏继续强大而已,还有,我比较同情这些忠心的人,他们是为了给自己的诏主报仇,才前来刺杀于诚节的,也算是忠勇的义士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是我误解你了,不过,长安城已经不远了,我们还是想想陛下会如何赏赐我们吧!”
“加官进爵,大量赏赐,这些都跑不了。”
“但愿如此。”
“天色不早了,集结人马,准备出发。”
没了刺客的沿途干扰,队伍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每日的行进距离比之前快了至少三成,长安城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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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紫宸殿内,大唐皇帝李隆基正在翻看爨地反叛的最新情况,眉头时不时的深深蹙起,爨地豪强的力量虽然非常有限,但爨地以山地为主,大军征讨非常不易,这些豪强的反叛给大唐朝廷带来了极大的烦恼。
眼下,东北局势不稳,后突厥也极为混乱,吐蕃始终是个巨大的威胁,安西也常有战事,大唐朝廷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若再派遣一支规模足以威慑爨地豪强的武装力量,势必又要花掉一大笔钱,这让李隆基身甚为苦恼。
“朕不曾亏待爨归王、爨崇道等人,给他们加官进爵,可他们却联合起来,公然反叛朕,先杀朕派遣的筑城使竹灵倩,如今又攻破县城,杀我大唐县官,真是岂有其理。”
李隆基将手中的奏折猛然摔下,鼻子中呼出粗气。
伺候在一旁的高力士,见李隆基在气头上,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没有给出任何建议,也没有安慰一句,毕竟,爨地的反叛事件属于政治事件,而宦官是不可以摄政的,高力士明白自己不能越过这道红线。
“大将军,李校尉和南诏使团到达什么位置了。”
“大家,他们已经抵达岐州郿县,几日后就可以抵达京城。”
“嗯,那就好。”
李隆基轻轻点头,松了口气。
“大家,右相殿外求见。”
李隆基微微抬头:“让他进来。”
“臣李林甫参见陛下。”
“右相来的正好,这份奏折看过了吧!”
李隆基眼神撇向眼前的桌案,高力士会意,连忙将桌案上的奏折拿起,递给几步外的李林甫。
李林甫略微扫了一眼,恭敬道:“回陛下,臣已经看过了。”
“哦,那右相对此怎么看。”
“陛下,爨归王等人公然反叛大唐,先杀竹灵倩,后又攻破我大唐城池,罪不可赦,必须严惩,以正我大唐国威。”
李林甫义正言辞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李隆基闻言,颇为满意,点了点头:“以右相之见,我大唐该如何平定爨地的叛乱?”
“两面夹击,我大唐王师从北部进攻,让南诏出兵从南部进攻,如此爨地豪强必然大败。”
李林甫对军事不太了解,随口说出自己的见解。
李隆基闻言却颇为赞同,他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大唐与南诏对爨地的反叛势力进入南北夹击,爨地豪强便难以抵挡,而且,这样一来,有南诏的协助,大唐可以极大的减小压力,军队开支也可以减少很多,可谓一举多得。
“陛下,几日后南诏使团就可以抵达京城,臣觉得云南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二王子于诚节派来,极有可能就是为了爨地之事来的。”
“嗯,朕也有同感,只是,朕还摸不清云南王到底想要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