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兵技师掌握的技术是先进,但他们存在着创造力不足的先天缺陷,一旦遇到历史上1900年前没有出现过的新问题,很难指望他们想到解决的办法,偏偏中国地形气候复杂,遇到新问题的可能性又特别高。而詹天佑现在年纪虽然已经不算太小,但大器晚成的他其实现在才刚刚进入高速成长期,只要能将新技术都给掌握了,他的业务能力绝不会比生化兵技师逊色,哪怕是5级技师。
还有一点就是生化兵实在太贵,一个5级技师的月饷高达2公斤黄金,相当于1300多美元,一年就要差不多16000美元,还得用真金白银来支付,隐性成本更高。而在目前的世界上,世界顶级的科技专家年薪也就几千美元,还只需要支付纸币,算下来差距何止十倍?因此就算为了节约支出,李晖也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出色、甚至仅仅是合格的技术人才。
只是这些话都不能直说,李晖考虑了一下措辞,才再次开口道,“眷诚啊,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的确在业务能力上你现在还差一点,但我却很看好你的潜力。”
“在下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要论潜力,怎么能跟那些年轻人比啊?”,詹天佑却轻轻摇了摇头,既羡慕又遗憾地答道,他回国后一度转行去海军任职、马江之战后又当了几年外文教师,直到1888年才终于获得了从事大学时所选专业的工作机会,那时距离他学成归国已经过去了七年时间,很多专业知识都忘记了必须重学,如果刚回国就有机会成为铁路工程师,肯定会比现在的水平高得多。
但李晖却摇了摇手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岂能只看年龄而论潜力?他们从小生长在一个相对封闭单纯的环境中,虽然有利于学习和钻研,但是思路往往不够开阔、缺乏足够的想像力,未来的发展可未必能够跟眷诚你相比啊!再说,就算他们比你出色,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重,这人才,哪有嫌多的道理?”
“人才哪有嫌多的道理?说得真好啊!”,詹天佑只觉得眼睛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这些年里他见过了不少大官,但还没第二个人像李晖这样求贤若渴,他顿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而李晖还怕他不放心,又给他勾画出了一张宏伟的蓝图,“由于军工更加重要,我们的基地又在海岛上,培养的铁路方面的人才一直不多,目前在胶东修筑铁路的那些工程师已经占了一半以上,可是中国幅员辽阔,至少需要修建十万公里的铁路,光靠那么点人怎么够用?眷诚你这一来,可算是解了一点燃眉之急!”
詹天佑一听,登时两眼放光,对他这样的技术专家来说,地位高低与薪酬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能够尽展所学的发展平台和工作机会才是最有吸引力的,想到还有那么多的铁路等着自己来修,他简直比新婚之夜还要兴奋,而其对新政权的好感度也终于加满了......
李晖本来还想问问詹天佑有没有同学可以推荐,但想到詹天佑是在美国读的大学就作罢了,一两年内就要跟美国撕破脸的情况下,引进美国人才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何况还有英制公制混用会增大测量误差的问题。话说回来,其实就算李晖问了,詹天佑也没什么好的人选可以推荐,由于是中国人、成绩又好,他在耶鲁就读时,美国同学普遍对其既歧视又嫉妒,就没交到几个朋友,回国后又断了联系十几年,哪儿还有什么人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