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拔腿跟上。
二人来到城外的一处小树林中。
前面那女子停脚缓缓走进林子,回身站定。
任天琪已瞧出此人不是东方白了,其人身手要高出白妹太多了。但可肯定的是,此人不但是鬼谷门门下,还与任家堡有着不薄的交情,应是任家上一代的故交良友了。任天琪跟进林子,恭恭敬敬垂手对面,未敢说话。
对面女子轻起朱唇,道:“你是大宋扬州府人?”
任天琪道:“是,晚辈扬州任家堡人。”
对面女子道:“哦,任家堡人?说来听听。”
任天琪道:“是。任家堡分左右两寨。总寨由在下二伯任颂明坐镇;右寨由在下大伯任颂义与家父任颂德共同坐镇。”
对面女子笑道:“不错。任家三杰。你叫何名,有兄弟几人?”
任天琪道:“回前辈,在下叫天琪,家里共有四位兄长,一位弟弟,外加一位义兄;大伯家有一位堂弟,二伯家有三位堂兄,晚辈并无姐妹。”
对面女子笑道:“如此说来,你大伯母可好?”
任天琪一愣,心想我没有大伯母啊,是了,此位前辈定是已多年不与大伯来往,定是不晓得家里情况,遂上前撩袍跪倒,磕几个响头,笑道:“晚辈知道前辈是我任家的上代好友,晚辈先在此拜见过。”
对面女子笑道:“起来回话,不错,前辈二字老身还是当得的!”
任天琪起身,道:“晚辈大伯并未成家婚娶!”
对面女子笑道:“胡说,没婚娶,怎有子嗣,不会是义子吧?”
任天琪道:“这晚辈不太清楚。但我弟天赐的确是我大伯之亲生的!”
对面女子笑道:“天赐,名字倒不错。何以见得天赐是你大伯之亲生的?怎见得你大伯此生就未曾婚娶过?”
任天琪没敢乱讲。
对面女子笑道:“问你你亦不大晓得的!孩子,你才多大的人,那天赐今年又多大的年岁了?”
任天琪道:“我小弟现年一十九岁,原名叫林雪飞,说是十九年前一个下雪天在扬州观音观旁的竹林中捡得的。”
对面女子惊诧道:“扬州观音观旁的竹林中?”女子声音颤抖。
任天琪闻听,可惊愕得非同小可,忙跪倒在地,三磕头,道:“晚辈冒昧,抖胆问前辈是是是否是我小弟的娘娘亲。回前辈,我小弟身上有七十二个黑痣,身上有一件鎏金镶玉的手镯。”任天琪说罢那是连连磕头,不敢抬头,怕真的出言不顺冒犯了这位前辈高人。
良久,亦不见动静。任天琪慢慢抬起头瞧去,就见前辈已转身过去,正无声抽泣。任天琪自是明白一切,失声痛哭,又咚咚咚三个响头。
那女子笑道:“好孩子,起来说话。不错,老身正是天赐的娘亲!”那女子伸手拉起任天琪,道:“好孩子,此地不可久留,也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
二人来到了桃花庵。在主持室里,任天琪才瞧清伯母的样子,竟是那位桃花庵主持,黄杏仙子。一盏孤灯下,房里清香镣饶,二人盘膝而坐,相谈到天将明。黄杏仙子自让任天琪在主持室里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