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听着眼前一亮:“真有那么多吗?”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算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不是两百个铜板,可又担心自己拿不到工钱:“万一你不给我怎么办?万一你忘了怎么办?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弯弯抿嘴笑起来:“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嫂子啥时候骗过你?不管有没人买工钱我再给,再说,我要忘了,你自个儿记着不就好了。”顿了顿又道:“不然,我每天给你结帐,只要你帮我看了摊,晚上马上给钱,怎么样?”
来生点点头,一幅很满意的样子:“这还差不多。”马上他又嘿嘿笑起来:“嫂子,天凉了你还卖凉粉吗?”
弯弯斜睨着他,笑眯眯的道:“等天凉了自然不卖凉粉了,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做饼卖,相信我做的饼一定会受欢迎!”
来生立刻大失所望!
瞧他那样弯弯又好气又好笑,索性逗他:“而且卖饼你不能像现在这样到处跑,因为饼是热的,有香味,得有人看着,不然会被野狗叼走的。”
“啊,怎么还有野狗!”
“当然有!不仅有野狗,还有野猪,野猫,野兔,野鸡……”
“什么,鸡也要吃饼?”
“我可得先申明,从现在起你得每天给我看摊,可以请假旷工迟到早退,最多三次……也就是说你可以请假休息去玩,或者该摆摊又没去,这叫迟到,又或者还没让你回家,你就先回家或者去玩了,这叫早退。这些所有情况只有三次机会,超过三次我就要罚钱……第四次你若没了人影便罚一个铜板。第五次罚两个铜板,第六次罚四个铜板,第七次罚八个铜板……以此类推,如果一个月你偷十二次懒,那么不仅这半年你没有一个铜板,还会欠我七十六个铜板……如果你连续两个月这样子,那么一整年你都得给我做白工还债,你要不愿意,我就让你哥抽你……”
来生听着听着眼睛瞪得铜玲大,最后跺着脚大嚷大叫起来:“怎么这样啊……我不干了。我现在就不干了……”
“现在就不干了?不行!你知道嫂子会做很多其它人不会做的东西,嫂子这个主意也是自个儿想的,所以。从我告诉你那一刻起,且你又没说过一个不字,说明你已经答应我了,所以我们俩已经签定契约了,你现在反悔你知道叫什么吗?叫毁约……”然后她摸了摸下巴:“如果你真不想干也可以。按照规矩,毁约得付双倍工钱,工钱以年算。如果一年的工钱是三百六十五个铜板,那么你得付我三百六十五的两倍,就是七百三十个铜板……”算着算着,弯弯自个儿都笑了起来:“哇。来生,你就得付嫂子七百多个铜板,你看看你每年过年才多少红包呀。看来,从今往后我和你哥都不用替你准备红包了……”
看着来生急得跳脚的样子,弯弯心情说不出的愉悦,而且现在来生晚上又是个正常,她觉得逗他玩更加有意思。
果然到了晚上。想起自个儿白日的举动,来生整个晚上脸都红红的!
冰粉摊离堆煤的地方不远。煤的不远处又是矿上的灶房,所以,弯弯坐在小摊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堆煤处和灶房。
什么时候买冰粉的人最多?当然是响午吃饭的时候,因为大伙吃了饭觉得热,都想喝点凉爽的。
所以她和来生的响午饭都很早。她摆摊的时候村里其它人都还在家吃饭,她也只能一个人坐那儿,无聊便会慢慢寻事做,后来她便发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这矿上做工的除了杨家村的,就是邻个其它几个村的,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香秀,就算不熟,也知道是杨家村的人,对于长得漂亮的女人男人都会多看几眼,或者想搭几句话。
谢家那二十几个做工的便是,每顿打饭准排除找香秀,一边打饭还一边和她套近乎,知道她是个寡妇,胆子大的便笑嘻嘻的找她说话,有一两个不正经的话里话外总爱跟她耍暧昧;胆子小的不声不响从她面前经过,眼睛却暗地偷偷瞄。
其它村的男人,老实的为避嫌从不特意找香秀打饭,也有那想饱饱眼福的,如果旁边有认识的妇人在,他们便会一本正经打饭,免得回去被自家婆娘唠叨。
香秀的前夫葛大也在矿上做工,很多人都知道他和香秀的关系,每每瞧见香秀跟人笑他就心里就不自在,总觉得大伙都在嘲笑他,心情那是一个糟,见着香秀就没好脸色过。
偶尔遇见香秀,便会忍不住一脸鄙夷的讽刺她:“不跟男人搭两句讪你会死啊?”
“我现在跟你没关系,我跟谁说话也管不着你事!”对葛大香秀早已从原来的失望到现在的厌恶,可一听这话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痛。
有一次已经过了吃响午饭的时间有两个男人才下来打饭,那是谢家带过来的工人,其中一个男子五大三粗但长相端正,趁香秀替他舀饭的时候眼神一直往她身上飘,弯弯就知道这又是个看着老实,实际心术不正的男人。
她隔着远看得清楚,但听不到说话声,只见那男人接过碗跟香秀说了句啥,香秀看了那男子一眼抿嘴笑了起来,虽然只是平淡的一眼,一个浅笑,但香秀有双天生勾人的狐媚眼,一颦一笑,落在男人眼里都有另一种的味道。
男子见了说得更加来劲,逗得香秀掩嘴呵呵笑起来,容色姿,媚眼丝,再加上丰盈的身材,就连刚过来的谢三全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