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可否站起身来。”傅灵佩肩膀挺得笔直:“这样说话,晚辈不太习惯。”
“可。”狐八远手指一点,远处的一只藤椅便飘到了近前,他指了指:“坐。”
傅灵佩站起来,躬身才坐下:“看到前辈就知道了。”
“哦,为何?”狐八远微笑地看着她,一瞬而来的风情简直要把她扑没了一般。
傅灵佩却仍淡淡:“前辈被此地囚了万年。”
“妙,妙,与她一般会猜度人心。”狐八远抚掌大笑:“我自愿被囚,自是不舍得对付云舒,可对你们傅家之人却没必要留情。你在那黑暗里品尝的孤独,可怕么?这远不及我往日的万分之一。我如何不恨?”
“可惜我答应了云舒,非但不能对你傅家之人出手,还得匡扶你傅家万年繁荣。云舒啊云舒……你真是到死都在算计我……”
他喃喃道,神情似恨似怨。
“所以前辈便想了个法子,哄着傅家专门送来面皮相似、天资极高之人供前辈玩乐。”
狐八远咧了咧嘴:“虽然这天凰血脉虽然不尽不实,但是确实提高了她们的修为和修炼速度,如何不好?”
“只是这所谓的天凰血脉,却是以燃烧寿元转嫁气运为代价的。所以此前的两代凰女都活不过三百岁。傅家却因此又得千年繁荣。”傅灵佩轻声道。
“唔。此话甚对。我既舍不得对云舒下手,可怨气不得纾解也十分难过,对这些长相相似之人,我的怒气才得以抒解。既匡扶了傅家万年繁荣,又不伤得性命,岂不是一举两得?”狐八远洋洋得意。
“前辈此举自是没错。”傅灵佩颔首,谁又有错?云舒老祖若不是为傅家万年计,也不会算计这狐狸;这狐狸怨气不得纾,找点乐子又能怪谁?
傅灵佩身为云舒后人,既得利益之人,自然没有资格去评判老祖是对是错。
只是苦了那些无辜女子,以其天资,只要心性不是太差,按部就班地修炼也自可成为傅家顶梁柱,只可惜被横插了一杠子,命运多舛,中途陨落。
狐八远突然愣了许久,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绾钗。待看到傅灵佩还恭恭敬敬地坐在椅上,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人。
他突然扬唇一笑,带着一股恶意:“罢。你既来此,便是有缘。这天凰血脉,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傅灵佩人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晚辈还有一物,请前辈一观。”
“哦?何物?”
狐八远提起了兴致:“拿来看看。”岁月漫长,反正这事也不急在一时。
傅灵佩取出一个灰色令牌,牌上一只狐狸栩栩如生,天生九尾。她垂头,呈了上去。
狐八远惊得站了起来:“天狐客卿令?你如何得来?”人却立刻站了起来,手微微抖着接了过去。
傅灵佩将娇娇从须弥境招了出来。
娇娇揉了揉眼睛,一脸睡意懵懂地看去,却发现眼前有个人类长得极为好看,身上有股好闻的气味,白色的小身子便忍不住扑了过去,蹭了蹭,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僵住了。
“这是……”狐八远嘴唇嗫嚅着,抚了抚身前的白色小狐狸,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还在观察他。
万年了。
他几乎万年没有见过族人,困在这该死的地方!今日却意外遇到族内小辈,心内似悲似喜,眼神却柔软了下来:“你是谁的孩子?”天湖一族族人稀少,自然便十分团结。
“……”
娇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一个在外长大的孩子哪里知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高兴地翻了个身子,蹭了蹭,继续睡。
傅灵佩轻笑道:“前辈可还满意。”
“你想要什么?”狐八远戒备地看着她。
“客卿令晚辈自天狐族长狐九卿处得来,他一并将狐肆托付给我。”傅灵佩却转身提起了往事,自娇娇出现到狐九卿之后便戛然而止。舔了舔嘴唇,才道:“晚辈不想要什么?只是这天凰血脉之事……”
她敬而远之,只求放过。
狐八远却误会了,哈哈笑道:“既你我有此缘分,那我便不为难于你。原本之前所给的改造血脉之事半真半假,不然也不能骗过你族人这么多年。只是这改造一事,十分难,需忍常人所难忍之事,中途放弃,便会爆体而亡。”
“真能改造?”
狐八远却沉吟道,脸上却真诚了许多:“这改造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人修流传至今,或多或少体内都有些许洪荒残留,我这法子,人人可用,只是所费极大,效果未必佳,但绝无后患。在上古之时,许多有家底之人都会采取,为血脉端融法。”
“傅家一族,若我所料不差,为天凰血脉的截留者,只是传至你这一代,应该十分稀少了。血脉端融法第一层激发,便需鸾凰之血一整瓶,点方剂一瓶,还有其余灵草若干。成功的话,便能有初步的天凰之血脉。以后每次进阶,都需这些材料,所以进阶极难。不过便是第一层,对你来说,也是够用了。”
“第一层?”
傅灵佩疑惑地问。这些对她来说前所未闻,十分不解。
“是,第一层。第一层的天凰之血,不仅能让你对火灵力的亲和力提高一倍,修炼速度加快,”狐八远突然促狭地挤挤眼:“对女子更有极大的好处,能正式改造胴体,使其肌肤如玉剔透,与之双修,嘿嘿,更是……,这好处,怕是要你的道侣才知了。”
傅灵佩一脸木然。
为何这狐狸,认了亲之后,反而一脸猥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