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常跟在玉氏身边一段时间了，对玉氏的脾气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她绝大多数时候，都脸上带笑。

像是现在面无表情，就说明她的情绪波动很大，这个时候，不管心中有多少疑问，都不要再问了。

他轻轻的退后几步，想要默默的离开，却被玉氏叫住了。

“你不要走，陪我聊聊天！”玉氏道。

九常心中骂娘，可是脸上却不显出来，他乖乖应了一声，就站到了玉氏的面前。

玉氏仰头看着九常，不耐烦的道：“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九常连忙要跪下，玉氏无语的道：“咱们就是说些闲话，你紧张什么？平时跟我耍嘴的劲头哪去了？坐吧！”

玉氏的手下众多。要说九常不是其中资历最老的，也不是法力最高的，可却是最的玉氏欢心的一个。他聪明狡猾心狠手辣，很得玉氏的欢心。

“你知道沐凡恩跟我是什么关系么？”玉氏问九常。

九常想了想，道：“你跟我说过，他们一家在万年前曾经救过你的命。”

“对，他们救过我。”玉氏道，“其实救过我的人不少，毕竟我生的漂亮，又温柔大方。”

温柔大方这点九常可是不敢苟同，他见到的玉氏，就是个喜怒无常的老妖婆。

只是她说很多人喜欢她，九常倒是赞同的。

不是有人说，一个再平凡再普通的人，若是能让他从八十岁往回倒着活，他一定会成为世上的佼佼者。

所谓人情练达即文章，活过一世，就能学到很多东西。

像是玉氏这样，自己都记不清活了多久的妖怪，只要她想，她就能揣测出人心，就能变成对方想要的女人。

不管他喜欢娇俏可人还是端庄大方的，她通通都能演出来，只看她愿不愿意。

想想被玉氏祸祸的那些男人，九常在心里默默给他们点蜡。

他们很多人到死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喜欢非常的，是个从里烂到外的老妖婆吧？

“夫人是我见过最让人心动的女人了！”九常嘴甜的道。

玉氏对九常的恭维习以为常，她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信。

“夫人，你跟沐凡恩还有什么纠葛呢？”九常向来是个好听众，该听着的时候绝不插话，该提问的时候绝不冷场。

“我跟他生了一个孩子。”玉氏道，“在我一万岁的时候。”

九常的嘴张的老大，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沐凡恩跟玉氏的纠葛，居然是这个。

饶是他很会提问，现在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人不是妖怪，能够修炼成精，能够变成妖怪。

玉氏那样活了这么久的，必须要靠邪术妖法才能保持青春的样子，可是她的芯儿已经腐烂掉了，怎么还会生出孩子来？

还没想好要问什么，玉氏已经没有了聊天的心情，她冲着九常摆摆手，道：“我说过的话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下去吧。”

九常恭敬的退下了。

沐凡尘跟米粒儿到了官府，将冰棺取了回来，买了辆马车，直接将冰棺打包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