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如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就象二十出头,她的穿着打扮永远是城中仕女争相效仿的风向标。
听说当朝的大理寺卿,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段千仇要大驾光临,她早就站在门口相迎了。
只见她婷婷地站在段千仇面前,一身剪裁极为合体的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穿在身上,将她玲珑浮突的美好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惹火动人。
她的皮肤依旧平滑细嫩,纵然在皱眉时,也看不出一丝明显的皱纹。
在听段千仇说明了来意之后,她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无奈又彷徨的神色。
她轻启贝齿,讶然道:“湘云也失踪啦!”
段千仇道:“是的,昨晚发生的事。”
蔡月如摇头道:“段大人,您看一看我这清云诗社,觉得如何?”
段千仇其实刚才从正门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她和一众诗社待女的引领下,把清云诗社各处都看过了。
诗社的规模很大,有用于琴棋书画交流清淡的阁苑,有用于煮茶品酒拈花赏梅的精舍,甚至有蹴鞠射箭放纸鸢的场所,如此配置齐全、雅致优美的地方,再加上清云诗社的声名在外,本该有很多又多情又多金又寂寞的贵族女子趋之若鹜才对的。
但现在诺大诗社里,可以见到的人却是廖若星辰,而且其中一大半还是诗社中的侍女与仆人。
是以,当蔡月如问起段千仇感觉如何时,段千仇只能一笑道:“地方甚是雅致。”
“唉!”蔡月如长叹一声道:“段大人,您可真会安慰人,我这个诗社开了也有七八年了,一直门庭若市。高朋满座,但就是这几个月里,情势一落千丈,加入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少了,我的这个愁啊,您看。头发都快白了。”
蔡月如的这一声叹,嗲中带着浓浓的怨叹,仿佛天公的不公平都降临到了她头上似的,段千仇却知道她的口吻中隐含责备官府查案不力的意思。
清云诗社向来只招收城中贵族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入了她诗社的女子一经她诗社的琴棋诗礼各种技艺的薰陶,性情大都会变得温婉可人,处世圆滑周到,非常的讨人喜欢,再加上城中名媛的吹捧。口碑一经确立,城中的贵公子立即如蜂蝶般飞扑而至,清云诗社光靠这些牵线媒人的好处费,便是一个极为可观的进项,更别说每个加入诗社的女子均要事先缴交一大笔的入社费用了。
但随着贵族少女一个接一个地失踪,而且都传言与参加诗社有关之时,惜命如金的贵族女子自然也就对清云诗社避之则吉了,此种不利消息对于清云诗社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从现在门可罗雀的境况来看,可窥一斑。
段千仇笑道:“月如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惆怅,段某前来,正是为了破解此案。因而有些问题想问一问你。”
“段大人但说无妨,月如知无不言。”蔡月如轻轻地啜了一口清茶道。
段千仇见她容貌性感媚惑,但言谈举止却是得体大方,娇嗲与端庄之间的分寸拿捏得极好。连喝茶的姿式也是优雅无比,不禁暗叹:“果然是世间难得的尤物,这间清云诗社端的是不简单。”
“月如小姐可知王湘如在诗社中有结识什么知己吗?”
“知己?段大人所说的可是年轻男子?”蔡月如掩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