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子殿下都会替呓馨的亡母婉后准备一件孔雀衣,当作祭品。孔雀衣用料奇特,在晨光照射之下,会发出五彩班澜的幻彩,并且要凭借阳光的照射才能最终完成整件衣服制做的最后一道工序。所以每年大约都是这几天的清晨,太子殿下就会奉当今皇后娘娘的旨意,在御花园等候呓馨来查验孔雀衣的成色。”
“孔雀衣?”
“正是,当年的婉后擅跳孔雀舞,孔雀衣做为她专有的舞裙,是宫廷尚衣局每年必须缝制的衣裳。但在她早薨之后,随着尚衣局老裁缝一个个离世,渐渐地便没有人会做了。直到当今皇后从云南大理重新找了几个专事舞裙裁制的匠师来制作后,呓馨才能在每年的祭奠中将一件孔雀衣烧给她的母后,这样的传统持续了有七年了。而每次衣裙都是由太子殿下亲自送过来的。”
这些宫廷秘事,段千仇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既然太子殿下也去御花园,想想也不会太过尴尬,便跟着郑冰容一块去了。
在御花园中,四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只见各色花辩上滴着露珠,杨枝上的新叶轻轻地拂着暖暖的薰风,而点缀在这美好景致的中央,是一个小荷池上的凉亭。就象花辨上的花芯一样,最是引人注目的。
在这个凉亭里,杨呓馨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披着一件素淡的白纱衣,她身上淡雅的装束,风吹过时。显得有些单簿,就象风吹荷池时,在水面上摇曳着的白莲。
杨呓馨对于段千仇的到来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一贯平淡素静的表情,道:“你们两位怎么会一块过来的?”
郑冰容笑道:“他是被我骗过来的。”
“骗?!”
“段大人怕时辰太早,来见公主殿下,会惹人非议,原本是不愿过来的。不过我骗他说太子殿下也会过来,所以他就一块跟着过来啦。”郑冰容看着段千仇笑道。
段千仇张嘴正欲解释些什么。
杨呓馨却笑着道:“冰容姐,不过此次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太子哥哥是真的要过来的。”
“哦,太子殿下不会是真的要送孔雀衣过来吧!”郑冰容讶然道。
“是的,太子哥哥每年都会派人送过来,不过今年却是他亲自送过来。”
“嗯,今年是婉后二十年祭,太子殿下可能也是为了以示隆重吧!”郑冰容道。
“非也,冰容,本王也只是借孔雀衣抒解一份思念而已。”一把声音在花苑外一条花木掩映下的小径处传来,声音浑厚有力,有如龙鸣狮吼,极有威势。
郑冰容吐了吐舌头道:“太子殿下,下回冰容可再也不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了。”
只见花径的青石阶上缓步走来一个贵气雍容的年轻人,他的面容呈现莹玉一般的神采,眼睛大而有神,目光里透着一股坚毅沉稳,只是偶尔闪过深邃莫测的神情,望之令人悚然。
太子杨延琛。
段千仇曾在御书房内面见皇帝并议论开放海禁之事时,与太子有过较为深入的接触,段千仇对于太子行事之果敢绝断映象很深刻。
那个时候,太子对于剑南道韩擒虎之叛乱,依据形势,分析双方优劣,做出的军事方面的布置与判断,连杨恒这个兵法大家也极是赞赏。
而段千仇现在虽然也在朝为官,但由于时间尚短,而且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外面执行公务,所以平日里几乎见不着这位在朝中极有势力的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