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也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绝不会不分好人。
淳拙道:“‘活阎王’扩廓心狠手辣,能有这样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儿,实是前世修来的福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单手立掌。
袁明日向群雄道:“请问诸位——近来是否见过家奴袁贵?”神情极其关切。
他原想袁贵在得知众派起内讧的事后,定会回断刀山庄去找自己,或者料到自己定会来云龙山,来与自己会合,不想始终不见,不禁隐隐担心起来。
赵梦姣的一颗心不由得砰砰乱跳,头扭到了一边,不敢与袁明日正视。
群雄异口同声,都说没有。
袁明日“啊”地一声,就更加担心了。情知既然连原来在各个地方的他们,都说没有见到,那么袁贵的行踪就更加茫然了。
群雄也情知连自己都说没有,这有可能意味着什么,也开始担心起来。
聂林海向袁明日道:“不知袁老英雄到了那里,我们也好留意些?”
群雄纷纷附和。
袁明日忧道:“他只说要去寻被劫的武林同道,袁某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宋远桥道:“盟主放心,袁老英雄老谋深算,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袁明日最担心的就是袁贵的老谋深算,可别因为发现了什么给自己带来危险。当下也无计可施,但愿袁贵是因为所在的地方过于偏远,一时未能得知众派起内讧的事,或者让什么事给耽搁了。过了一会,道:“虽然我们这次粉碎了元廷的阴谋,但是元廷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为了我们能够尽量避免再此类奸中计,我建议我们重新歃血为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彼此。”
众派首脑齐声应好。
袁明月逃回小社后,一名队长偷偷到高娃所居的小院,在厅堂向高娃作了汇报。
那名队长是奉扩廓之命跟随高娃而来的,是高娃暗插在袁明月哪里的亲信。
高娃在听说袁明月的阴谋不仅没有得逞。还险些丧了命后,拍手叫好,道:“我一会写封信,你赶快给我送去!”
那队长拱手应是。
高娃忽然想起一事。道:“上次的信你送到了吗?”
那队长暗自一惊,拱手道:“送到了!”
高娃奇道:“那为什么我爹会置若罔闻呢?”
原来,她一来到便迫不及待的胡编乱造,向父亲弹劾了袁明月。
那队长道:“小人不知!”
他谨记跟随小姐来时,太傅的暗中嘱咐:“虽然你表面上要听二小姐的。但是为了防止袁明月发现我哄骗二小姐的事,我授你有拆信权,一旦发现二小姐在信中有虚词诡说,立即删去。”
这日,高娃忽闻房门“咚咚”作响,走上前去打开一看,见是袁明月。
袁明月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小姐!”
高娃俏脸一板,道:“你来干什么?”
袁明月道:“小姐在敝处一定很闷,在下特意命人请杂耍班,为小姐解解闷儿。请小姐移驾。到大厅观赏——”说着,侧身向院门儿挥手。
这些天来,他煞费苦心,欲博美人一笑,结果老是碰一鼻子灰。
高娃冷冷地道:“没兴趣!”“啪”地一声,拍上了门。
袁明月心有不甘,叫道:“小姐,这个杂耍班耍的真的很好啊!您不妨去瞧瞧!”
高娃心念一动:“袁明月这狗贼是逃回来的,看来姐姐他们已占了上风……”于是打开门道:“本小姐是很闷,但光看杂耍不足以消遣。”
袁明月大喜:“不怕你要星星。就怕你一无所求。”拱手道:“那么就请小姐说说如何才足以让您解闷——但凡在下做得到的,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高娃道:“死倒不必。闷了这么久了,我只想出去转转。”
原来。她临行前父亲特别嘱咐:“住行要听袁明月的。”到此后袁明月又有令:“无要事者禁出。”
袁明月顿时一愣,嗫嚅道:“小姐,我们换做别的好不好?”
高娃厉道:“什么我们?是我!”
袁明月忙陪笑道:“对对对,是您!是您!您换做别的好不好?这件事着实难办!”
高娃道:“不好!你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这还没让你怎么样呢,你就不乐意了?”
袁明月心道:“你这就算不是要我死。也是要我找一个死的机会。”道:“现在外面乱党猖獗,在下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高娃道:“这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就不会保护我吗?”
袁明月诚然道:“只要有在下在,乱党就休想伤小姐一根汗毛!”
高娃应道:“这不就得了。”
袁明月心道:“看来如果不答应这美人儿的条件,这美人儿是不会对我解除芥蒂的。”又想:“她之所以对我冷冰冰的,我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多半是由于我与她姐姐等人为敌的缘故。要一个人与亲敌修好十分不易,现在她提出了要求,就说明有改变的余地,只要筹划得力,有何不可?”道:“在下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他的不情之请就是让高娃掩上面。
高娃情知如果拒绝他的条件,他就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当下只得应下,慢慢再想办法。
高娃和贴身丫鬟杏儿蒙着面纱,走在前面;袁明月戴着斗笠,前沿压得低低的,走在中间;高娃的两名护卫以前很少露面,这时未做任何遮掩,走在后面。
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街。
穷乡僻壤的街道,既短又窄,行人商铺稀稀落落,从这头一眼就可以望到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