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和做事两码事,”江食色抓着江不缺的衣领,“师弟上,我从小与你情投意合,我当然应当带你去体验一把生命真正的乐趣,只有享受了这种乐趣你才能知道什么叫人生,什么是快乐,只有这样你才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留恋,只用当你拿起来才会学会如何放下。”
“我不拿起,也无须放下。”
“所以你逃避?”江食色盯着江不缺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了发现别的东西,有区别于天真无邪的东西,但他还是一如既往什么也没要发现。
“我逃避什么啊。”
“逃避什么。”江食色重复道,“小公主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从小就对你有特殊感情。”江食色摸着下巴,他对于男女之情充满了自信,沐寒的对于江不缺的情愫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呢。可是江不缺他看不穿,从小他就看不穿,就连他师傅江大怪他都看不穿,江食色甚至认为师傅江大怪将大道宗的位置传给不缺就是因为这一点。谁知道呢,江大怪是那样的怪脾气,不过无所谓道宗弟子每一个喜欢当老大,当老大有什么好,还不如现在一身轻。
“你早就知道了沐寒的身份?”
“当然知道。”江食色一点不避讳。
“知道你还那么嚣张。”
“你师兄我一向嚣张。”
江不缺想都不想的就认同了江食色的话,他顿了顿道:“不仅仅是沐寒,国主也在找你了。”
“我知道啊。”江食色道,“所以我这几年才不敢回去啊。”江食色坐在河岸上,招呼江不缺也坐下,道:“我是一向不管这些破事的,整天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李鈊也好,欧阳术也好,慕容盛也好也罢都是什么好东西。帮谁也帮不到老百姓身上,还不如置身事外,少点抵抗就少点伤亡。”
“这话要是被沐寒听到了,她非的跳起来骂你不忠不义。”
“唉,你小子这么怕她干嘛。”
江不缺不说话了,两人望着江湖出神。
“你当真不打算去前线。”江不缺忽然问道。
“不去。”江食色肯定的回答,“我是可怜师兄,一个人孤苦零丁。”
“你是可怜师兄还是可怜你的公主啊。”江食色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沐寒身上,“你要是真是为了沐寒说不定我还真可以帮你,毕竟事关师弟的终身大事。”
“我才不要你帮,我根本对公主殿下没意思。”
“没意思,你干嘛帮她来说服我。”江食色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国都的,这次是谁把你请动的,我的大道宗,难道不是沐寒公主嘛。”
“才不是,我也不是专程来说服你的。”江不缺道,“国主找不到你,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他认命我当将军,想让我去帮师兄。”
“哈哈哈哈,”江食色抱着刀大笑,“让你上战场,你连只鸡都抓不住,怎么上战场。”
面对着师兄的恶意嘲笑,江不缺缓缓的站起来身来,他的眼神陌生的让江食色表情微滞。江食色忽然有些期待,或许这个隐藏多年师弟终于要显山露水了。江不缺此时的一举一动在江食色眼里都有宗师的风范,江不缺缓缓背过身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一种巅峰的寂寞!
直到江不缺臀部突兀的传来干瘪的一声响,然后画风突变,江不缺恢复了往日了傻愣傻愣的模样。
江食色顿时一跃三丈,隔空打出一掌,江食色的这一掌是绵掌,有力道却不伤人,对付江不缺再合适不过。以江食色的推测,这一掌打下去江不缺至少摔个狗啃你泥。果不其然江不缺顺着掌风直往地上扑,可是就在他的身体要触到地面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推力让他就那么倾斜着身子一直走,并且逐渐跑起来。
江食色嘴角微微一挑,似有似无的微笑。
“师兄我们去喝酒吧。”江不缺停下步子,回过头来,昏黄的光从他发丝间钻出来,脸上的笑容还是如当年的天真无邪。江食色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一个黄昏,他说要带江不缺喝酒,江不缺也是像如今一样兴奋的紧。
“师兄走啊。”江不缺朝着江食色招手。
“来了,你跑什么。”
锦城清雅居,这是锦城十大富豪之一的宋老板的居所。平时的宋府到了这个时候一定是热热闹闹的。宋老板会在大厅摆上三席,自己和妻妾一席,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占一一席,最后一席是府里管事的下人。而在今天饭桌上看不到宋老板的身影,宋老板正在后院的书房苦闷的抽着大烟。后门不时有人悄悄的溜进去,一共来了八起人。要是认识他们的人一定会惊讶,这八人在平时哪里肯挪动自己金足,每一次出场不是轰动一时,怎么会这么灰溜溜的从后门溜进去,他们可是这锦城最闪耀的十人之列。不一会儿书房里就多了八个人,加上宋老板锦城的十富就来了九个。这九个人将近占了锦城一半的财富,以锦城的富裕来说,一半的财富足以令人瞠目结舌,三大国的国主都对他们虎视眈眈,尤其是在这样烽火不停的时候。
九个人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