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厄齐尔的脚步停下来了,他愣愣的站在小木桌前,语气显得迟疑而又茫然:“科科?”
他的小丑鱼呢?装着科科的盘子呢?
为什么全部都不见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就这样突然一下子,就一天不到的功夫,变魔术一样的消失了。
有风吹进来,刮过面庞的时候冷冷的,厄齐尔看到了那条大敞的窗缝。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关好了门窗的,自从上次疏忽害的科科差点死在鸟喙下后他就特别注意一点。
然后顺着窗缝,那个缺口瓷盘进入了他的视线。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立刻蹲下身捏住了瓷盘,触手还有微微的湿润之感,然而地上的那滩水渍……全部都干透了,只剩下一个印痕。
水汽……都干透了。
那么这个盘子被打翻多久了?
厄齐尔一阵晕眩,他推开落地窗大步走到了阳台上,打开了灯光仔细寻找,然而没有一个角落能够让他寻找到那只小丑鱼的影子。
科科只有一个指节那么大,说不定是他没有注意呢?
他从阳台外面走进来,心乱如麻,听到蒙特利吸拉着牛奶在问他:“梅苏特,你在找什么啦?”
厄齐尔心乱的不想回答,蹲下来在落地窗边寻找,还不放弃希望。
“你的小丑鱼呢,怎么不见科科了?”
“别忙了过来吃薯片吧,这个奶油玉米味的你再不来就要被我吃光了!”
“你还找什么,水都干了,就算找到它也该死透了!”
厄齐尔骤然回过头来,蒙特利被他表情吓了一跳,有些小委屈:“我没有说错呀,就算你能找到,多半都成一条咸鱼了。”
蒙特利的话把厄齐尔气得不行,一时间只觉得男孩子怎么这么碍眼。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过去这么久就算找到了,或许科科也已经……不测,然而被人如此明晃晃的指出来,却让他蓬勃一阵怒气。
他的手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因为怒意而紧紧抵住了墙角,顺着墙根滑下去,却突然被咯了一下。
那不知道是个什么……他用手捏住了,发现是一枚被扯下来的穗子。
厄齐尔看到了窗帘下面不规则的缺口还有发黑的焦痕,就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他将那枚坑坑洼洼的穗子捏了起来,突然觉得中间好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似乎因为他的动作,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厄齐尔的手颤抖了一下,尽管已经不太抱希望,他还是将外面缠绕的细线给扯开。
然后他看到了一条透红的小尾巴,在一堆杂乱的丝线里,就像黑夜里他的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