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嗨,安妮,你不是回慕尼黑了吗?”那人直接就走了过来,这里就安妮穿着晚礼服,她本来又漂亮,红发映着月光一样的缎面衣料,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晚上好,沙夏。”安妮很不情愿地抬起了头来,不过她没有故作姿态,而是继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安妮的前任,沙夏是个德俄混血,一听他的名字就能知道。这在柏林很常见,毕竟两德统一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沙夏看着安妮,眼中有几分诧异。安妮知道他为何而诧异,当然是自己的体型了。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会“自暴自弃”到这种地步,连身材都变成playboy喜欢的丰满型了。
巴斯蒂安虽然没听过安妮说起前任的事情,但是他一看她的眼神就立马明白了。他站了起来,冲着沙夏伸出了手,“你好。”
“噢,施魏因施泰格先生。”沙夏上下打量了一下巴斯蒂安,他发现他真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巴斯蒂安的长相略粗犷,而且身上那股男人味就连这里浓重的咖喱味都遮挡不住。他则是很文艺,优雅,这与他艺术世家出生也有关系。
伸出手和巴斯蒂安握了握,沙夏发现他骨节可真是有够大的。
握过手了,两人一时就没话说了。安妮看着这两个男人,仰着下巴还在啃蟹脚,“再见,沙夏。”
她很烦他那种打量人的眼神,总让她想起当年去二战集中营参观时,那些纳粹军官打量少数族裔的目光。
沙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妮见到自己居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有这么两句。但是既然人家都在送客了,他也不能赖着不走吧。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希望下次我们能在慕尼黑相见。”
“如果你们过来表演的话。”安妮没给他过多的机会发挥,抬起手指来随意地挥动了两下。
沙夏优雅地一笑,他低头凑到了安妮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更爱现在的你。”
安妮瞪着他,眼中的怒火燃烧得就像她的发色一样了。
沙夏颇为得意地看了巴斯蒂安一眼,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挑衅的行为能够得到满分。
巴斯蒂安猛地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对他说道,“你要是再骚扰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一脚踢断你那细得我可以徒手掰断的腰。”
沙夏真是被吓到了,他脸色一白,脚底抹油地跑了。
安妮大笑了起来,她把手中的蟹脚一丢道,“我们也是和平分手的。”
“但是我觉得你很……”巴斯蒂安闭了嘴,他知道自己不该说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沙夏的表现都还对她余情未了一般。
“因为那个时候我又被人挤下了首席的位置,又和他在闹矛盾,不是单一的针对他。”安妮现在想想那些让人痛苦的往事现在都不是事儿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她现在有了新男友,而自己的事业又第二春了,“而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来气你,大概因为他觉得你和他一样都才12岁吧。”
对于任何人来说,痛苦的事情都是无法忘怀的,唯一能让痛苦减轻的办法就是,覆盖它。当你寻找到新的恋人,新的兴趣,那些往事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现在看到沙夏,她真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爱啊,恨啊,似乎都完全没存在过。
不过对于首席这个问题,安妮还是耿耿于怀的,毕竟拉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是自己的母亲。她突然觉得脸有点疼,上次被萨宾娜扇的一巴掌后遗症还在呢。
巴斯蒂安听安妮这么说就不得不认了,他难道还能跟一个心智12岁的智障计较吗。
“走吧,吃饱了。”安妮擦了擦手,她撩了撩裙摆,非常优雅地挽住了巴斯蒂安的手,“你的假期可不太长,亲爱的,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两人走出餐厅的门,再度路过了那堵柏林墙。
巴斯蒂安突然靠到了墙边,对着空气来了一个壁咚。
“怎么了?”安妮一看他扭曲的五官,还捂着的肚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你以前吃过泰国菜吗?”
“我……,去过泰国……,一次。”巴斯蒂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括约肌。
“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墙后面去。”安妮后退了一步,希望能给他一点私人的空间。
“可是……,宝贝儿……,我想大……”巴斯蒂安哀怨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他怎么知道自己对咖喱这种东西如此敏感呢。
“唉……”安妮叹了口气,她把裙摆抓了起来,然后挽了个结,又把高跟鞋脱了,提在了手里,“来吧,巴斯蒂。”
“干嘛?”巴斯蒂安回头看向她,他额头上都开始冒出汗来了。
“跑啊!”安妮一把就拉住了巴斯蒂安的手,“剧院有厕所,我保证五分钟以内帮你找到!”
“噢……”巴斯蒂安咬咬牙,他也只能狠一把了。
撒开腿,两人直接就狂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