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云啸在村里行医时,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爹娘和哥哥,想来,赌债的危机一解,全家人都放下心来,都下地劳动了,所以,先前才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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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慧贞一手挎着个藤编的篮子,篮子上盖了一块白se的纱布,里面是剩下的半个玉米烙饼和半灌水。另一只手里攥着个镰刀。
一身竹青se的短襟衣衫,干练而秀美。盘起来的发髻上包了块油绿se的包头布,没看见有首饰。
她后面跟着云连生和云平。
进了村子,沿着村中的卵石路来到自己家门前,门前是两株盛开的樱花树,绚烂如雪,不时有蜜蜂在花丛中“嗡嗡”飞舞。
这是个劳动与收获的美好季节。
到了家门前,就要推开木头的篱笆门时,本能的向大榕树那望了一眼,本要脱口而出的“啸儿”两个字,在看到是一个中年的郎中时,不由得“咦”了一声,低声对云连生道:“他爹,我是不是糊涂了,我感觉啸儿回来了呢。”
云连生瞅了瞅大榕树下的野郎中和那面布幡,摇了摇头,对云平道:“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待会你去找找他,莫要在外边贪玩耍,饮酒过度了。”
云平看了一眼那江湖郎中,答应一声,一家三口人就进了院子。
云家,虽然不富裕,但吃喝穿衣不愁,虽然没有多少余钱,但身体好,从不生病,因而对这行医的郎中也并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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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坐在石头磨盘沿儿上,耐心地等待。
可能是稍微洗漱了一下,满身风尘的云平,出了院门,就要往村口走,看来是去找自己了。
云啸捏着嗓子,模仿沙哑的嗓音,喊道:“占卜算卦,无所不能,不准不要钱!”见云平没搭理自己,云啸又喊:“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时辰未到,是没有有缘人!”
云平的背影震了震,走路的速度缓慢下来。
云啸又喊:“在下‘医卜双绝’云涯子,平生算卦,无有不准,以我口中言,解你心腹事,再好的姻缘,也需要月老不是?小兄弟,来算算吧,不准不要钱,准了,只要一文钱。”
云平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云啸一笑:“小兄弟,你的名字里有个‘平’字,本为保护伞的‘伞’字,却变成了‘平’,再加上‘平’字的本意,平平常常,算你的姻缘的话,姻缘已有,感情也尚可,但事业不理想,姻缘一时无法安定,需要在事业上再努力才行。”
完了,云啸莞尔道:“不知我算的可准否?”
云平愕然道:“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知道……”云平有些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云啸对云平道:“你随便写个字,我给你测一测。”云平看来已经心动,就蹲下去,在地上写了个“翠”字。
云啸一笑,道:“‘翠’拆开来就是卒生双翼,在棋牌上是丰羽之卒,当勇往直前,无论如何都不要犹豫旁顾;在事业上是有升迁的机会,在敢情上是比翼齐飞的意思。”
“所以……”云啸顿了顿,道:“小兄弟,你的机遇就在眼前,就是这个‘翠’字,无论是事业,还是姻缘,都要当断则断,不断则必自乱啊。”
云平皱了皱眉头,道:“我该如何做呢?”
云啸道:“你缺个牵线的月老,若有意,敢和我走一趟皇林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