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嫮生扭头看向陆凌桓,她的眼睛还有点红,倒是更显得楚楚可怜,看得陆凌桓刚刚升起来的火气又降下去不少:“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顾墨笙别有用心。只不过我们推迟订婚,又没有个确切时间,不说亲戚朋友们怎么想?你预备怎么和老师师母解释?”
林嫮生转身面对陆凌桓:“可是,万一那个疯子发疯呢?”
陆凌桓拍了拍林嫮生的手,叫她安心:“交给阿哥,以后你要和阿哥过一辈子的,所以你要相信阿哥会保护好你,知道吗?”
林嫮生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翅膀一样地颤了颤,迟疑着点了头。
陆凌桓得着林嫮生首肯就笑了,摸了摸林嫮生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凑上去在伤口边轻轻吻了下:“那我们回家了。”
回到家里,章丽娟自然因为林嫮生还带着泪痕的眼睛和一看就是咬破的嘴唇同陆凌桓翻了毛腔,把他骂得几乎是狗血淋头。陆凌桓自知理亏,低着头一声也不敢辩解。还是林开愚看骂得够了,才过来做好人把章丽娟劝到楼上去:“好了,年轻人嘛,难免有控制不住轻重的时候。侬先去看看囡囡嘴巴上要涂药伐。揩了药一道下来吃夜饭。”
章丽娟正好也想问问陆凌桓到底做了什么,就顺水推舟地上了楼,敲了敲林嫮生的房门:“囡囡,姆妈可以进来伐。”
林嫮生走过来开了门,手里还拿着块干净的手绢按在嘴唇上,眼睛往楼下瞟了眼。章丽娟拉着林嫮生走到床边坐下,移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她嘴唇上的伤口,眼睛转了转:“囡囡啊,凌桓欺负侬了?”
章丽娟的意思自然是陆凌桓有没有对林嫮生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到底陆凌桓也是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正是青年,身体健康,气血旺盛,对着喜欢的小姑娘,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亲密行为来也是可能的。也实在是她问得太含蓄了,林嫮生根本没有听懂,只以为章丽娟问的是嘴唇上的伤口,眼睛一红点了头:“姆妈。不过我骂过他了,他说以后不会了,你就不要再骂他了。”
林嫮生这个说法就叫章丽娟误会成她承认了,虽然对陆凌桓现在就下手的行为有点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两个人就要订婚了,现在有了亲密关系也不是很要紧,所以点了点林嫮生的额头:“帮侬阿哥。好了,反正侬要订婚了,姆妈就勿管了。”
林嫮生到底还是不死心,就试探地问:“真的就要订婚呀,好不好晚一点?”
章丽娟本来要起身了,听到这句话就又在林嫮生的身边坐下了,拉牢林嫮生的手:“囡囡啊,现在这种情况了,侬还作点啥。早点拿婚订忒,大家太平,晓得伐。”
林嫮生委委屈屈地哦了声,同章丽娟讲:“那你先下去,我换件衣服。”
章丽娟满心忧愁看着林嫮生拿了衣服进浴室,就听到开淋浴喷头的声音,晓得她汰浴了,就想要跟进去看看,又晓得自家这个女儿面皮薄,大概是要恼羞成怒的,只好在外面坐等,好象过了很久,才看到林嫮生开门出来,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头发梢上还在滴水,就过来接过林嫮生手上的大毛巾帮着把头发擦干,抱了抱林嫮生的肩膀:“乖囡,下去吃饭了。”讲完拉着林嫮生的手下了楼。
在章丽娟上楼哄林嫮生的时候,林开愚也就陆凌桓和林嫮生之间的关系旁敲侧击了几句。陆凌桓也是心虚,自然一再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林开愚听了也就算了。
等看到章丽娟牵了林嫮生下楼,陆凌桓立刻过来从章丽娟手里接过林嫮生,护送着她到了位置上,自己在她旁边坐了,态度一贯地殷勤小心,尽管章丽娟对陆凌桓和林嫮生之间的关系有了误会,看到陆凌桓这个态度也放心了点,就问陆凌桓:“侬帮囡囡订婚,侬陆家们来多少人?住宿安排在啥地方?”
陆凌桓正给林嫮生舀汤,听到章丽娟问话连忙放下碗,回身回答:“我奶奶早就不在了,我爷爷、大伯父二伯父,大姑姑,小姑姑都会来,还有堂兄弟堂姐妹,不出意外的话,是十七个人,还有我母亲那里的舅舅阿姨,也有十多个,我已经包下了扬州饭店,应该不会住到我家里。”
章丽娟听说了就点点头:“不叫他们住到家里来,他们不会有意见吧?”
陆凌桓连忙回答:“不会的,他们知道我爸爸妈妈情况特殊,都能理解。”讲完就又拿起碗来给林嫮生舀汤,“他们知道嫮生明白我家庭状况还肯嫁给我,都说嫮生十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