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飞光上了车就看见高老大,后者吊儿郎当道:“哟,又是个弱了吧唧的读书仔。别以为我家小甘蔗刚才是在夸你,他才看不上你——离我家小甘蔗远点,听见没?”
丹哲在前座冷哼了一声。
然后就见严飞光认真地摇摇头:“不行,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只取决于我一个人,还要考虑到丹哲的动向和环境因素。所以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为了表示歉意,你想不想听我拉琴?”
所有人:“……”
高老大懵逼道:“这到底什么人哪?!”
怀麟在旁边噗嗤偷笑,他发现严飞光这人特有意思,真有点像个格格不入的艺术疯子。
怀麟回头看了后座两眼,看见高老大那手臂还夹在板子上垂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道:“那个,严飞光你不是懂一点医术的吗?你帮忙看看他的手,昨天好像骨折了的。”
严飞光哦了一声,认真地看着高老大:“这样,我可以摸你吗?”
我可以摸你吗?摸你吗?摸你……你……
高老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这怎么问的?!”
严飞光茫然道:“用嘴问的。”
高老大:“……”
怀麟忍俊不禁,笑着解释道:“哎呀,高老大你宽容一点嘛。你看他金发蓝眼的,是个外国帅哥,中文肯定不怎么样,跟他说话要浅显直白一点。”
高老大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严飞光片刻:“喂,你是哪国人?别当老子没见识,什么英语法语德语的我都听过!”
严飞光愣了一下,道:“??”
这下高老大懵逼了,扭头问丹哲:“这……这鬼佬儿说啥呢,闽南话吗?”
丹哲扭头问怀麟:“你这到底哪儿拐来的大宝贝,刚才是又法语又德语呢吧?”
怀麟也愣了半天,扭头问严飞光:“那啥,严大哥,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啊?”
严飞光茫然道:“我失忆了。不过我应该是中国的——因为这琴上写着‘a’,对了,你们要听琴吗?我拉琴不要钱。”
“……”
怀麟忍无可忍,以手扶额道:“算了啦!严飞光你快去摸高老大,把他手臂看看还能好不,咱们赶紧上路!”
严飞光伸手在高老大手臂上摸了摸,又捏了捏,笑道:“肿的不厉害,骨头没太严重,这样你痛不?”
高老大心想“不严重的伤,老子要是喊痛那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便强忍着道:“没感觉!”
严飞光正色道:“这样呢?”
“不痛,爷是纯爷们儿!”
“这儿也不痛?”
高老大豪迈道:“别问了!没感觉!”
严飞光大惊失色,向怀麟报告道:“我揪他的肉他都不痛,说不定是神经坏死了,要赶紧准备截肢才行!”
高老大:“……”
丹哲嘲笑道:“别听他的,他刚才喊‘不痛’的声音越大,就是越痛。”
一语中的。
后座上一阵鸡飞狗跳,严飞光按着高老大的手臂准备给他正骨,看看复位的情况重新上夹板固定。
气氛一片欢乐,怀麟累了一路,兴高采烈地去摸吃的,忽然摸到个方便面盒子,上面打了三个孔。
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一坨坨的棉花。
怀麟好奇道:“这是做什么呢,丹哲?”
丹哲瞟了一眼道:“哦,那只仓鼠不知道怎么的爬回来了,我给他重新弄了个窝,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藏了这么多棉花,回来就开始自己做窝……”
“二乖!!!!!”怀麟登时大叫。
只见那一坨坨雪白的棉花里藏着一只雪白的仓鼠,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被怀麟一叫,这家伙吓得马上嘎一声,再次“死了”。
“你居然自己爬回来了,亏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怀麟伸出手戳了戳挺尸状的怀二乖,见它整个脸都胖成了一坨,好奇地捏了捏它的腮帮子。
怀二乖于是噗噗噗地,从颊囊里被挤出了无数棉花。
这时,旁边棉花堆里居然又钻出来一只小仓鼠,浑身都是金灿灿的毛皮,比二乖小了整整一圈,忙着出来整理棉花。
怀麟:“……”
丹哲随口道:“不但自个儿回来了,还领回来个童养媳,我看过了,这是个母的。”
怀麟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全身金色的家伙,想了半晌道:“既然是童养媳,就不能叫怀三乖了,要不叫金闪闪好了……这还是个娘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