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毅勇之相。犬,忠义之相。以狼狗比之,实属羞辱二兽。”
“好深的恶意啊。”荀易心中嘀咕。时隔多年,他也能感觉到金帛之上明宗对废皇子的反感。
“此等禽兽不如之辈,焉能占据九五之座?若桀畜上位,则江山危矣,礼乐崩坏,百姓之祸,社稷之灾。”卫王爷读到这里,又看到明宗划去两段话,跳过去继续读。
“恰逢刘氏有孕,朕于花甲之年再得麟儿。”
毅王爷听到这里,心中冷笑:只可惜,你生的是个女儿。如果诏书上不提及成元帝身世,本王照样有话说。
“朕与荀卿言,他朝若龙嗣顺利降生,必杀桀畜以祭天。”
“然,福祸无常,俱为天意。刘氏生下一女,难承帝系法统。若此事传出,依桀畜之猖必祸乱社稷。”
重头戏来了!众人竖起耳朵,一个个心神紧绷,听卫王爷接下来的话。
“幸天不绝我大周,公主生时,瑞皇兄夫妇又生有一子,遂行换子过继之事。”
“不对!从法理上说不通。如果先帝真要过继,那么玉牒之上的记录,以及昭告太庙等行动,为何不告知诸臣?如果早早言明此事,岂非再无今日之祸?”突然有一个朝臣质疑金帛上的说法。“这诏书是假的!”
成元帝也面带疑惑,虽然诏书是帮着自己,但好像的确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假的?连陛下都不清楚这份诏书,唯有我们荀家知道。你不会是怀疑我们荀家暗中动手?”
“难道不可能吗?荀家为再度成为皇帝母族,用此种下作手段。”说到底,这诏书就是不认,你能如何?
宗伯抬眼看向那个朝臣,目光射出两道寒芒,将朝臣逼退。“此乃明宗手书,老夫可以作证。难不成,还是荀家人逼迫先帝留下的?”
“正因为先帝顾忌兄弟情义,才不曾言明此事。”嬴琇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若小女不曾记错。昔年陛下和郡主出生之时,正巧是瑞王爷镇守边疆十年的时候?若光明正大过继,瑞王一系岂能再镇守边疆?”
没错,过继之后,其生身父母势必要避嫌,肯定不敢再沾染朝中大权,以避免皇帝乃至群臣猜忌。
“先帝感念兄弟之情,不曾言明此事,亦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些不过是后人猜测。当时的局面很尴尬,刘妃在得知自己生下女儿后果断命埋在瑞王府的线人对老太妃下手,暗中下药让她催产。
刘妃娘娘当年从老太妃怀孕那一刻起,便有心作另一手准备。万一自己生不下来,或者有什么差池,那么就用瑞王妃的孩子来替代。
老太妃沉默不语,不理会嬴琇等人的争执,渐渐回忆起那一夜的情形。
那一夜极为凶险,她被人暗算催产,但因为时辰不到,迟迟生不下来孩子,被硬生生拖到第二天。
拖得越久越难熬,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方才生下小儿子。看到小儿子出生后昏死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突然被人告知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一切,是她自己眼花。
加上府中走水,她疑神疑鬼,暗中写信告诉远在边疆的夫君和弟弟。荀钰来瑞王府转了一圈,问明情况后心中有谱,直接来宫中找先帝兴师问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