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以后会都只能躺在床上,再也站不起來了么,杨绛衣焦急万分,问华不石要怎么办,她知道这位大少爷医术高明,对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最是了解,定能知道该当如何治疗,
然而这一次,就连华不石也沒有了主意,他思索了半天,最后才道,或许是当日杨绛衣施银针通脉之术时并沒有能把百脉完全打通,是以他的身体虽然恢复了知觉,却完全不能够使力,
至于要如何医治此症,华不石却也沒有好办法,因为现下并不晓得到底是哪一条经脉上的何处穴道未能打通,如若再按先前的银针刺穴之法再做一次,必会伤及到本已畅通的穴道,是以决不可行,
如若常人经脉被封,可以用渡气之法进行探察,然而华不石所患的先天绝症,别人的真气不能在他体内流转,这种方法自也是行不通的,
到头來他也沒有想出要如何医治,只说再仔细考虑几天,或许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听了华不石所言,杨绛衣料想多半是她那日出手时认穴不够准确,或者运针的手法有所偏差,才造成了现在这等后果,心中甚感歉疚,
好言安慰了华不石一番以后,杨绛衣对这位大少爷更加温柔体贴,也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随后的几日间,她几乎整天都不离开华不石的身边,便是出门去打猎也就在附近的山林之中不敢走得太远,生怕华不石有事不及赶回來,
而华不石也对杨绛衣生也出了许多依赖之意,有时候睡醒之后一眼未见到她,便不住地大声叫喊“姐姐”,直到她來到自己身边为止,
一个人突然之间变成全身瘫痪,无法站立走路,就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他的心里定然十分痛苦沮丧,对身边之人也当然会依赖得更多,就算脾气差些也不奇怪,对此杨绛衣自能理解,对这位大少爷更加百依百顺,幸好他只是依赖感严重,心性脾气倒还算是平和,
就这般又过了四五日,华不石依然沒有想出什么可行的医治之法,
自那一夜离开“恶狗门”营地算起,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天,杨绛衣与华不石说,应当通知厉虎等人一声,或者索性带着他一起回营地去,但华不石却连声反对,
先,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一个人留在这里,说道杨绛衣若一走远,“天诛”的杀手必会马上出现杀死他,
至于两个人一起回去,华不石亦说不妥,此处与当日“恶狗门”扎营的地点相距有数十里,杨绛衣要携着一个全身瘫痪的人奔行这么远,就算轻功再高,也难免要让他受到震动,被封闭的经脉受了震荡极易受伤,而一旦再受伤损,日后想打通恢复可就难如登天了,
杨绛衣虽然觉得二个人象这样一直留在山里不是办法,但一时苦无良策,而且华不石又坚持不肯走,她也只好依从,只希望过些日子华不石的身体状况或能有所好转,亦或他能想出治疗之法,
这山中的寒泉,就位于一块巨大岩石下方的背阴之处,黑漆漆的水潭只有丈许见方,却不知道有多深,泉眼就在此潭的水底,潭水冰寒刺骨,而水面之上长年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雾气,显得甚为奇特,
或许是因为太过寒冷,潭边方圆十丈之内寸草不生,只有一些灰白色的卵石,十丈之外是一片青青的草地,而茅屋就盖在草地的对面,再稍远之处,则被茂密的树林所环绕,林间的枫树,将万绿的山野染出一点点的殷红颜色,
这里的风景虽比不上碧萝山上碧云瀑前的那座小石屋,却也相当不错,尤其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就更是如此,
今日便是一个大晴天,
华不石就在茅屋前的草地上,斜卧在一张躺椅上晒太阳,这张躺椅是杨绛衣几日前用巨剑削了几根树枝,又铺上被褥做成,虽然粗糙,但坐在上面却甚是舒服,
他半闭着眼睛,脸上是一幅雍懒的神情,对于这良辰美景似是十分满足,一点不在乎自己已然全身瘫痪,不能行动的事实,
此刻杨绛衣不在他身边,但华不石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杨绛衣并未走远,正和大白狗公主一起在前方的树林里打猎,
这周围山林里的野兽不少,用不着走远就能有所收获,而且林子里还有不少榛树和栗树,果实都可以吃,滋味也相当不错,当吃腻了烧烤野味时,采集些榛子和栗子同样可以一饱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