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子不妨试试看!”
杜太师带着这么多人前来一醉阁,为的便是逮住祁玥和叶薰浅,所带人马必定是精英中的精英,只因他知晓祁玥武功高绝,从冰火两重天里活着走出后,更加不能等闲视之,若是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谁都不知道会成长到什么恐怖的地步。
这一点齐皇同样知晓,而且默许杜太师这么做,以探祁玥虚实,否则也不会任由着杜太师带那么多人拦截祁玥和叶薰浅却无动于衷!
以往发生这种事情,京兆府的人早就出动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什么声响也没有?
叶薰浅心思玲珑剔透,自然看穿了这一点,齐皇拿杜太师当枪使,来试探祁玥……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与他同进同退,他扭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眸光里盛满了缱绻与深情。
杜太师的脸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好看过,此时见祁玥和叶薰浅还有心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侬我侬,肺都快气炸了,这简直就是裸的藐视!
就在他挥手示意隐卫们动手之际,祁玥搂着叶薰浅凌空而起,从那堵黑色人墙之上翻过,而后稳稳落地,背对众人。
“给我上!”
杜太师心中怒火滔天,很快便吞噬了他心中的理智,舒明澈倒是淡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仿若置身事外。
祁玥耳力惊人,哪怕是在身后数十名隐卫齐齐举刀的瞬间也不曾有任何防御的动作。
这一刻,饶是舒明澈也不由得感到震惊,祁玥后背空门大开,如果换作是自己,绝对无法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承受几十名隐卫同时出招的倾力一击!
剑光闪,交织成万千光影,朝着祁玥和叶薰浅后背袭去,然而,恰在此际,一道乌光闪过,于白驹过隙的弹指一刹间砍断杜太师麾下数十名隐卫手中利刃,“哐啷”之声相继响起,断剑碎了一地,令人不寒而栗。
围观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后退了几步,远远地观望着杜太师、舒明澈与叶薰浅、祁玥等人,大街上雅雀无声,只有祁王府名下的公共马车还在正常运行,丝毫不因为此处发生的事情而停下。
龙魂头戴斗笠,如同一缕墨烟般悄然落在,立于叶薰浅和祁玥身后,他手中的乌刀黑得深邃,即使是夏日的阳光照在上面,也看不到丝毫反光,那是一种极致的黑!
他就像是地狱里走出的魔鬼,只要往那一站,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话,便能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杜太师的另一重身份,乃三十年前七大高手之一的雨雾,见多识广,当见到龙魂手中那柄黑暗之刃时,他脸色大变,宛如老树皮的手颤抖指向龙魂,“你……你……”
舒明澈将杜太师眼中的那份惊骇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搀扶着杜太师,小声劝道:“老师,我们此行的目的是祁世子和祁世子妃。”
杜太师这才从惊骇的情绪中走出,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面露凝重之色,眼里书写着深深的忌惮,“老夫与祁王府的事情,不知阁下为何突然出手?”
龙魂专注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黑暗之刃,懒得回答杜太师的问题,在他眼里,杜太师这种问题简直愚不可及,他是君上的隐卫,不护着君上和夫人难不成还护着这个臭老头儿?
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祁玥不欲在此久留,他牵着叶薰浅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连看都不看身后的杜太师和舒明澈一眼。
龙魂见状同样施展轻功离开,继续远远地跟着祁玥和叶薰浅,从头到尾,他一个字都没说,仅此一招便已征服了在场之人,百姓们议论纷纷,奔走相告,仿佛要把方才的一幕活灵活现地描述出来。
过了半个时辰,一醉阁周遭围观的人才渐渐散去,舒明澈陪着杜太师打道回府,不忘旁敲侧击地问:“老师,那名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他究竟是谁?”
“老夫也不知道……但是老夫识得他手中的那柄乌刀。”
此时两人并非打道回府,而是前往皇宫,方才的情景一遍一遍地回放在两人的脑海中,杜太师捋着胡子,神色凝重无比,与对上祁玥然后铩羽而归一事相比,那柄乌刀带给他的震撼要远远超过这件事……
“哦?”
舒明澈见杜太师说到他想要了解的重点,继续问道:“那柄乌刀有什么来历吗?”
“嗯。”
杜太师点了点头,将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一告知,“明澈,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那柄乌刀应该是黑暗之刃。”
“黑暗之刃?”
这个略显陌生的词,让舒明澈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杜太师没有注意到的是,除此之外,他眸子里还闪过一道志在必得的灼灼光芒。
杜太师沧桑的眼眸里盛满了深深的畏惧,神色复杂道:“黑暗之刃,又称地狱流光。”
“什么?地狱流光,那柄乌刀,就是传说中的地狱流光?”
舒明澈出身大家族,又在九州学院身居要职,见识广博,听到“地狱流光”一词,他的心无疑是激动的。
“不错。”
杜太师肯定道:“不论是普通刀剑还是传世好剑,剑光皆以白光为主,只有地狱流光的刀光才是纯粹的黑色,如同黑夜一般深邃纯粹。”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相助祁世子?如若他与我们为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老夫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在龙虎山时若儿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了,以她大圆满境界之下无敌手的武功,断然不可能这般容易遇害,可如果对方有地狱流光在手,那么若儿遇害也在情理之中……”
舒明澈见杜太师心情沉重,遂出声安慰道:“老师不必过于担忧,幸亏巫王后将以亲手炼制的傀儡给了师妹,否则师妹纵然服下了寒冰豆蔻,短时间内将巫术提高三成,怕是也抵挡不住那地狱流光。”
“真是可惜了……”
杜太师心中倍感惋惜,要知道巫族傀儡术极为高深,除了巫王后之外,巫族再无人深谙此道,更别提炼制替身傀儡了。
“师妹捡回了一条命,已是万幸。”舒明澈见杜太师愁眉不展,如是宽慰道。
“若儿在傀儡中注入了五层巫力,否则那傀儡也不会如此逼真地骗过祁玥和叶薰浅。”
“不错。”
舒明澈点了点头,继续安慰杜太师,“师妹如今在云疆养伤,有巫王后亲自照料,老师大可放心。”
不知不觉间,杜太师和舒明澈已经走到了宫门口,曹顺早已在宫门前等候多时,见到两人,立刻行礼道:“给太师、舒公子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
杜太师将和舒明澈谈论的话题打住,和曹顺寒暄几句。
“太师、舒公子请随奴才来,皇上和太妃已经在御书房等候二位多时了。”
杜太师听罢和颜悦色道:“既然如此,有劳公公引路了。”
“不敢,这是奴才的本分。”
曹顺手执拂尘,带领杜太师和舒明澈进宫,还不忘向二人透露齐皇和舒太妃此时的大致情况。
舒明澈一听,立刻询问道:“公公,我祖姑母怎么也有空从碧如宫赶到御书房了?”
“舒公子有所不知,一醉阁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到皇上和太妃耳中了,皇上和太妃都十分重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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