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让卡卡西觉得有点惆怅,“嘭”的一声化作青烟消失在房间里。
等鹤云醒来的时候,霞光已经染上云朵,红白渐变,夕阳柔和得像是一团毛绒绒的球。
“卡卡西呢……”鹤云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摸着肚皮咕哝,“好饿……”
厨房寻觅了一番无果,鹤云准备出门找食物来填饱肚子,门外却来了人。
外面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鹤云桑,你在吗?我是小樱。”
鹤云想了想便打开了门,只见春野樱提着拿丝巾包好的饭盒,虽然一副寻常自若的样子,但仔细看看,不难看出眼神躲闪,笑容也有些勉强。
“好久不见,那个,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小樱的问题,鹤云欠身一让,笑道: “进来吧。”
小樱随着鹤云进了屋子,把饭盒放在桌上,问道:“鹤云桑还没吃晚饭吧?我妈妈做……”
“小樱好久不见呢。” 鹤云轻声打断了春野樱的客套,歪歪头说,“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聊聊。嗯?”
“嗯……其实我……”被看穿的小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其实我想问鹤云,这两年过的怎么样?还有就是……”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决心般才问出口,“你……知不知道佐助的消息。”
果然呢。鹤云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仰头望着天花板,装作十分抱怨地说:“啊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就算我跟佐助同一天离开了木叶,为什么就觉得我一定知道佐助的消息呢,啊呀真是的!”
说完直接闭上了眼,微微撅起嘴,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鞍马鹤云。”小樱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也不同于之前的心虚,一字一句坚定地问道:“好像还没有人跟你说过佐助跟你是同一天离开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鹤云一瞬间睁开了眼睛,身子僵硬着,只转动脖子看向小樱碧绿色的眼睛,双眸相对,彼此都深不见底。
许久,她软软地说:“嗯,听说的。”
随后站起身指着桌子上的饭盒,咧嘴笑着问:“樱酱妈妈做的吗?好期待味道怎么样呢。”
小樱心下了然,对方不动声色地在下逐客令。于是也站起来,点了点头:“嗯,我妈妈做的料理味道很不错的哦。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不得不说,木叶的饭菜还是很好吃的,尤其是在饥肠辘辘的时候。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小樱带来的食物,鹤云拿着饭盒去冲洗。打开水龙头,凉意从指尖慢慢分散到整个手掌,细细的水流从指缝间流过,又痒又舒服。
银白的月光整铺洒在整片大地,窗外一片灯火通明。
洗完后,鹤云定定地看向窗外,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幽幽开口对着窗子问:“你还要在外面多久,或者说,准备就这样过夜?卡卡西?”
倒挂在窗台下被点名的某银发男人感觉像是被电流击中,但很快把诧异的情绪收了起来,娴熟地从窗台跳进了厨房,挠挠头发说:“嘛,绅士是不会介入到闺蜜之间聊私房话的哟。”
配上那张笑得人畜无害的脸,说得好像跟真的似的。
……看上去好欠抽啊!
鹤云默默地握住了拳头又松开,也换上一张虚假的笑脸,说:“饭菜挺好吃的。不过我希望下次你能亲自送来给我吃。饭盒还给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甭再找人套我话了,想知道什么自己来问,我知道是你找小樱来的。
卡卡西依旧是一副懒懒的样子,黑眸却如同利刃一般似要看穿面前的少女。
对峙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早了,早睡早起才能长高哟少女。”
说着往房间走去。
“等一下!”鹤云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叫住了卡卡西,一个跨步冲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伸出了爪子,“工资卡拿来。我给你煮饭。”
卡卡西一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她伸出的手掌,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的手变粗糙了,每根手指和手掌之间的连接处都有着厚厚的茧,手心也布满了细小的伤痕。
鞍马一族的幻术虽然厉害,但体质却出奇的弱,所以,尽管鞍马鹤云是为数不多的继承了血继的人,由于体质的原因,从小没有接受过多的忍术的训练,也没有做过什么粗活重活,而现在……
鹤云并没有察觉卡卡西的异样,只当他是不愿交出工资卡,又补充道:“换个方式说,你是想每天煮热乎的饭给我吃还是想吃上热乎的饭?”
银发男人收起思绪,左右权衡了半天,最终从马甲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了工资卡,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到了少女手里。
鹤云接过后生怕卡卡西反悔,迅速塞进腰包,然后得意洋洋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后煮饭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视死如归!你别走啊我现在煮饭很好吃的好吗!五年前那都是黑历史啊混蛋……等等我要睡床!”
……
夜深,月光如水。
辗转反侧了良久,卡卡西依旧毫无睡意,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无法控制,不停地在脑中像循环的旧电影般播放。
而三年空白的时间也让我们的木叶第一技师头痛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改变一个人。
卡卡西的直觉隐隐告诉他,未来就像他现在大脑的状态般,正在往无人能控制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