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看来不识相的人正是我们的教主大人,司甯。
乍一听到声音穆霏浅反射性地皱起眉头,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果不其然,那少年受惊地停下动作然后迅速朝这边跑来。
“参见教主和夫人!”
这称呼令穆霏浅不自觉将眉头敛得更紧。
刚赶到的司甯连忙环住对方的腰:“浅浅,怎么不等我?”
他本来想和心爱的人每天共进早餐,奈何对方压根不愿意他也只好作罢,今早去她的房间竟连人影都找不到,一时之间他不禁慌了神。
穆霏浅倒没回答他,只提醒道:“人家还跪着呢。”
司甯这才像是醒悟过来一样低头看向旁边,不过仅在那人身上停留了一秒他就不耐地撇开头,竟连一眼都懒得施舍。
“退下吧。”
“是……”那少年颤抖着离去,似是吓得不轻。
“你找我做什么?”
司甯看她:“浅浅……”语气稍带讨好,与刚才分明判若两人。
穆霏浅不由得烦躁:“别有事没事叫我。”不知怎么的,如今一听到司甯叫她她就浑身不自在。
司甯垂了眼睑,那沉默的模样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却不敢控诉。
“怎么不说话?”穆霏浅故意问他。
司甯摇摇头:“我怕你不喜欢听见我讲话……”整个人温顺得不敢相信。
穆霏浅冷笑:“那你刚才干嘛讲话那么大声?”还吓着人家。
司甯赶紧闭嘴任由她责骂。
即便穆霏浅已经在暹教待了一个月,但她仍没有放弃攻略赫连歌,她不想轻易认输,所以她在想办法如何摆脱现在这困境。
如你所见,她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这样,对着司甯滥发脾气,就算对方再有忍耐力又怎样,时间一长自然会厌倦,到时候被逐出暹教的她就有机会去找赫连歌重新来过。
所以穆霏浅一逮着机会就找茬:“你没看到这里有人在舞剑吗?”
对方却出乎意料地抬起头:“你喜欢看人舞剑?”
什么乱七八糟的,穆霏浅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如果你喜欢看人舞剑,那不要看别人……”司甯握紧她的手,“我舞给你看。”
哈?
穆霏浅怔了一下,尔后挑眉:“可以呀。”她戏谑道:“那你现在就舞给我看。”
她以为司甯会拒绝,谁知对方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在方才她注目过的那棵树下捡起少年遗落的剑径直舞了起来。
这是穆霏浅第一次看他手执长剑,一身黑衣的他利落潇洒,动作带出的罡风凌厉霸道,竟是比之前那个白衣少年舞得还要好看,而且好看了不知多少。
一套剑法下来司甯脸色红润,他随意将手中的剑扔出去,然后大步迈向穆霏浅。
饶是以挑剔眼光看待的穆霏浅此时也说不出不满的话,因为的确太美了。
“不错。”不想对方高兴的她给出简单的评价。
然而司甯却因为她这两个字微微一笑。
“浅浅,要是你喜欢,以后我每天都舞给你看。”司甯从未想过自己的绝学会用在讨心上人欢喜这上面。
穆霏浅被他的笑弄得霎时有些恍惚,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收敛了失态。
“不必了。”她撇开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连带说出的话平淡至极,“看多了也会腻。”
司甯唇边的笑顿时僵住,继而慢慢消失,不过须臾他便又恢复到平常的面无表情,仿佛之前只是幻觉一般。
“好。”
他知道对方试图激怒自己,他知道对方想脱离暹教脱离他,他什么都知道,但是那又怎样呢?他能忍,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忍。
其实他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自己离以前已经很远了,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他了。
自从有了她,他开始对身边的一切事物敏感;自从她离开他,他开始对身边的一切事物多疑……
她才为他打开了新的人生,唤醒了他的感觉和爱情,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释放出完全的热情之前她又怎么能被允许离开呢?
他是不会允许的。
他要把她留在身边,直至永远。
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忍是因为她,而当他有一天不能忍那必定也是因为她。
什么都是因为她,他的理智是因为她,他的疯狂是因为她,他的悲喜是因为她,他的偏执也是因为她。
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要一直在一起,一直不分离。阻挡他们的人都去死。
都要死。他以他的性命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