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进已经等得有些焦急了,见那内官出来,还带着十几个人,看模样有几分象是宫内的卫士。其中最大个者,模样极是雄壮,因此阮有进不由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让内官几乎汗都流了下来。
“佛主怎么说?”只不过阮有进虽然好奇,却没有猜想到,这大个子,竟然是阮福渶请来的帮手。
“佛主有令!”那内官看着阮有进:“你进前听旨!”
阮有进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跪了下来。那内官见他如此,当即大喝:“佛主旨意,阮有进私自举兵,夜入正营,图谋不轨,着卫士即刻拿下,就地正法!”
阮有进愣住了,就在这一刻,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个可疑的大个子,他霍然抬头,正待大喝,可一只蒲扇般大的巴掌已经伸了过来,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脖子。
齐牛手腕发力,只听得“咯”的一声脆响,便将阮有进的脖子折断。他将阮有进还在抽搐的尸体扔在地上,而那内官回头看了看自己出来的地方,阮福渶大喜,已经跟了出来。
就在这时,阮有进带来的士兵之后,黎笋凄厉地叫了起来:“逆贼,是逆贼阮福渶()!”
他眼尖,认出了阮福渶。原本阮有进将他也带来,是以备佛主询问所用,他脑子较灵活,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正营之中已经发生了什么。
阮福渶目光顿时一乱,他几乎是习惯性地看了看叶武崖,叶武崖做了个手势,顿时家卫们猛冲了过去。
阮有进带来的士兵中,倒不完全是他的亲信,他毕竟是海军校尉。那些亲信听得黎笋的尖叫,反应过来后也拔出武器。但论及近身格斗,齐牛带着的教导团模范伙,不敢说是此际全世界第一,却也绝不是这些猴子般的安南人能比得上的。他们摧枯拉朽般,从安南人的大队中冲了过去,等他们收住脚步,凡是胆敢举起武器者,已经尽数横尸当场!
这种完全一边倒的战况,将所有人都震住了,就是阮福渶本人,也目瞪口呆。
他觉得这群明人是精锐,但也认为自家正营中奇的精兵,也可以与之相抗,却没有想到当两者真正相遇之际,安南精锐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这和数量有关,叶武崖发出命令之后,百余名家卫同时动手,而安南人中大多数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四五十人动手。这也与双方所长有关,俞国振对于近身格斗非常讲究,从他对历史的了解来看,虽然火器取代冷兵器是趋势,但在这个过程之中,很长时间内,最后的白刃战、肉搏战,仍然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阮有进一党已经尽数伏诛,还有谁意图作乱?”在叶武崖的示意下,一个通译厉声喝问。
阮福渶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谁还有意作乱,一律正法,一律正法!”
“若是愿意为平乱出力,明日自有封赏!”叶武崖有些无奈地又让通译道。
“对,对,明日自有封赏()!” 阮福渶简直就是一只应声虫。
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之下,那些正营卫兵都降伏过来。阮福渶毕竟有佛主三子的身份,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是为阮福澜还是阮福渶效力,差别并不很大。
见外头的局面已经控制住,叶武崖拉着阮福渶,回头又向齐牛做了个手势,齐牛大步过去,将阮有进的头砍了下来,拎在了手中。看到这一幕,阮福渶咽了咽口水,非常自觉地跟着叶武崖又回到了正营之内。
“现在该去见一见你父亲了。”叶武崖道。
阮福渶狠狠点了点头,外头已经控制住,那么现在只剩余最后一步,控制住他父亲。可等他们到了阮福源寝宫之前,阮福渶又有些犹豫,多年以来形成的敬畏,让他这个时候畏缩不前。
“进去吧。”叶武崖却没有丝毫犹豫,他轻轻推了阮福渶一把,阮福渶咬了咬牙,迈步向前。
自有宫人前来喝问,却被家卫迅速控制,然后,阮福渶便踏入寝殿之门。
阮福源端坐于榻上,见到见来的是自己这个三子,神情有些惊讶:“阿渶,这一次,你似乎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听得父亲带着讥讽的话语,阮福渶心中顿时狂怒,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处处表现都不逊于兄长,可是父亲就是瞧自己不顺眼!
“请佛主宽心,阮有进图谋不轨,引兵围正营,已经被儿子平定。”他冷冷地抬起眼:“只是阮有进叛乱勾连甚广,还请佛主赐印玺,让儿子彻底查明此事,将所有叛逆都处死!”
这番话,是叶武崖早就教给他的,他心中气愤,说起来毫不结巴,仿佛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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