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公除了跑堂支应,最重要的作用是接引男客、介绍姑娘。有些花娘在白ri停业时委身于这三五名龟公,也只是为了晚上能拉些有钱的客人,多赚些银两。
口齿伶俐、记忆出众、能随机应变,也要有识人的本事、哄人的能耐、唬人的架势。
哄的客人开心了,赏钱自然是少不了;哄的姑娘开心了,那也缺不了床帏之乐。好坏全凭一张嘴,这才是红口白牙、凭本事吃饭的职业。
能在前厅二楼占住包厢的姑娘,如果没老顾客照应的,基本都要看这些龟公的脸se。若是稍有得罪,很可能被龟公联手‘封杀’,在花娘册上也躺不稳。
而龟公也有惹不起的姑娘,就是后院别苑中的清吟、阁楼中的花魁。那些姑娘的客人都是权贵富商,每次都要老鸨亲自接待。
环境所迫,就算是心中抗拒,但也要为今后考虑。想当龟公赚银子买户口,那就要从基本功练起。虽然前世身为宅男有些木讷,但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有着先进的知识和信息,有过多年的观摩赏鉴,拍个马屁混个赏钱又有何难。
“大爷,您慢用。”
刘剑将那茶食甜点安放在那胖商人面前,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嗓子,第一次开口,声音有些忍不住的轻颤,备好的台词堵在喉间,最后憋出了一句:“大爷今天真、真jing神呐。”
<子’那略有些笨拙的口舌逗得一乐,花枝娇颤。
“哈哈,小子能逗我美人一乐,看赏!”
刘剑赶紧低身接着,几块碎银被抛到他手里,估摸有着三五两,却也不知如何辨清。
“哎!谢谢大爷!”这句吆喝则顺嘴多了,大概便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能给钱的就是衣食父母,这是今古不变的论调。
“不打搅大爷您良宵美夜,祝您今夜生龙活虎、金枪不倒!”
“快去快去!大爷我这就要生龙活虎、金枪不倒!”
“呵呵,小机灵鬼。”
刘剑抱着托盘喜滋滋地退了出去,听着屋内那传出的那笑闹娇吟,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几颗碎银被他塞到了内衣中,又怕不小心掉了,便取出了两粒塞在了袖口。
第一笔银子,轻松到手。
下楼的步伐都有些轻快,出了侧门便哼起了小调,优哉游哉地想着今夜能赚多少真金白银。<子!”身后传来了几声呼喊。刘剑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却是一名油头粉面、穿着青se长衣的龟公。
怪不得,这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后院总共七八名男童小厮,这个龟公认识他也正常。但刘剑却并不知这位龟公的名字,尽管在这里半月有余,却也没听过有人称呼龟公的姓名。
姑娘们对这几个男人都是避而不谈,蝶舞那些小丫头似乎畏惧这几名龟公,平ri提都不敢提。
“怎么,忘了规矩么?”龟公的面se有些yin沉,站到刘剑身前,看这男童不说话也不打个招呼,便有些不耐地道了一句:“刚才的赏银呢?交出来吧。”
“凭什么给你?”刘剑心中一怒,自己放下身架奉承别人已经是如此不易,竟然还有人想要横插一刀。想也不想地顶回了一句,却让那龟公微微错愕。
错愕之中带着些不敢置信,接着便是毫无征兆地叫了一声:“好呀,反了你了!”
龟公咬牙启齿间挽起袖子,刘剑却退后几步,小脸上写满了戒备。
想打架?哥当年可是打遍幼稚园无敌手、干掉小学无压力,从初中部到高中部,谁见到不都是敬一声‘剑哥’!
看这龟公不过一米六多的个头,身形瘦弱不堪、步伐都有些轻浮,潜意识里便没把这人放在眼里。但刘剑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状况,这种成年男人就算身子再虚,也不是他这七八岁的孩童此时能敌。
那龟公劈手便打,刘剑想躲,却感觉矮身低头的动作费力而缓慢。肩膀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便被人抓着衣领提起,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又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哐当——这是茶盘在地面滚动的声响。
后脑勺撞到了青石板的突起,那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让刘剑眼前一黑,却看见了漫天星辰。
这一摔摔的不轻,躺着地上四肢无意识地颤抖着,微微摆头却睁不开双眼。
“小贱种,当心老子把你拖去喂狗!”
那龟公向前在他怀里摸出了两粒碎银子,对着正抱头蜷缩的他吐了口浓痰,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懵眩中,感觉脸上有些粘稠,却也抬不起手去扫掉。小脑袋一歪,终究是昏了过去。<子!你怎么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