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为何被调到五队吗?实是你言行粗陋、性卝情浮躁,不被上官所容。之前本官还不如何相信,现在见面,倒是信了。现在这事情,本官让你这样做,自是有本官安排,需你来追问本官吗?让你抄录这些,是为你好,若你能修卝身卝养卝性,将你这脾气压卝制压卝制,或许来日还能重新博个前程,你我无仇无怨,莫非你觉得本官会害你不成?”对方一抬眼,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的冷冷说着。
这番话听着,倒也有些道理,张范直自知自己脾气不好,不受上官喜欢,不然现在何止一个副卫将,更何止现在降级当个队正?
张范直无卝言卝以卝对,只得垂首,应道:“属下知错了。”
“知错就是好事,说明你还能挽救,这些文书,你每份抄录二十遍,抄录好后,交于本官。”对方冷冷一笑的说着。
“诺!”于是这日起,张范直便开始了漫长“抄录”生涯。
本是一武将,却整日窝在陋室内,抄录文书,说是为磨其心性,实则却是磨其斗志,不出半年,本还有些斗志的勇猛将领,再露面时已是萎靡不振。
之前他当街打人,被当做典型,当着五队手下的面,就受到了呵斥,扣除两月薪酬,以儆效尤。
自此后,在这五队内,便是寻常士卒,亦不将这队正当成一回事。
“……事情便是这样,一年多来,属下几人,都是按您吩咐行卝事,名单上的人,都被打发到下边去,就地监控了。”
樊阳郡大都督府宅内,距离张范直降为队正,已过去一年有余,水师几位营级官卝吏,皆聚卝集于大都督府内,向这位大都督汇报。
这个大都督一身宽袖长袍,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眸子幽黑,顾盼生辉,自有一种英气,却是叫郑平原。
听到他们这番汇报,郑平原点下头,矜持一笑,思索一会,缓缓说着:“本督记得,在这批人里,有个名叫张范直的吧?”
几个卫将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步出,出声着:“都督,的确有此人,此人原是本卫的副卫将,已经被打发到下面做了队正,现在整日不是饮酒,便是睡觉,现在几乎是废人一个。”
“真如此就可惜了。这人当初本督有些印象,却是个可以雕琢的苗子……一年多了,回头你们派个人下去,看看这人是否已被磨平了性子,若是可调卝教,便给他调回来,重派个事。”郑平原缓缓说着。
郑平原贬下一批旧将,并非昏卝庸,只是这些人只忠于旧帅,虽然这次旧帅死了,他被推举为都督,但是掌控还是不灵。
这清洗手段,本是必须。
并且平庸的人也就罢了,可用可不用,若是识趣,还可用用,不识趣自然就一贬到死,只是这批人中,有几个很重要的人,他一直关注,并没有将其变成废人的打算,只等折去了倨傲,自然会提拔使用。
其中就有着张范直。
几人忙应下来,待出了大都督府,几人忍不住私下议论一番。
“此事却是稀奇了,大人为何会突然对这人感兴趣?莫非之前传言是真,天下真的要重起战事,都督想起用一些老人,来重振水师了?”
“唉,这等事情,谁说的准,既是都督点名要他,过段时日,再将此人调回来便是。”
“只能如此了,不过这几日,事情忙些,哪里顾得上他,待我等忙完都督寿辰,再理此事。”
他们却不知,正因为这一迟疑,前世旧荆出现的杰出卝水师大将,在这一世不复存在。
一支商队,在这时候,进入到旧荆樊阳郡。
“这地方,之前听说是一富饶之地,现在见了,却有些失望,也不过如此嘛。”骑在马上,环顾四周,商队队伍里,一青年颇有些不屑的说着。
在他身旁有一骑马青年,听他这么一说,好笑说着:“你这是以成都城来比的吧?其实,樊阳府城已算是繁荣之处了,和蜀地成都相比,自是比不上,但与其他郡比,还是相当不错。”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青年叹的说着:“只是路过此地,又呆不了几日,想来有几处地方玩耍,便已够了。到时候寻到那人,将信交与他,便可离开这地方,继续赶路……”
说话间,队伍已入得城门,向内行去。
队伍中几杆大旗迎风飘荡,偌大一个“宋”字,在旗帜上绣着,极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