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唤了秋葵进来,让去库房给王妃取些补品。
秋葵取了两支红参装进锦盒里捧了来。
姜妙接过,谢了恩便离开了慈宁宫。
等出皇城门坐上自家马车,青杏才问姜妙,“太后娘娘没为难姑娘吧?”
“没有。”姜妙回想了一遍杨太后说的那些话。
其实肖宏和杨太后都知道那天晚上她在蝴蝶崖出现过,而且还眼睁睁地看着肖彻坠崖。
但他们料准了她不敢说,说出来也没人信,所以就一直在旁边看戏,看她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而又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种被人死死掌控住的滋味儿,实在太不好受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于肖彻的“死”,姜妙不想无动于衷,可她孤立无援,要想复仇,谈何容易啊?
以前没得见过杨太后,刚刚去试了试水,那老太婆果然如她所料,极难对付。
……
御书房。
傅经纶正埋首处理折子。
冯公公先前带着人来送奏章,之后把小太监们打发走,他便留了下来。
眼瞅着到了中饭时辰,冯公公才进来提醒,“皇上,该用午膳了。”
傅经纶抬起头。
冯公公又跟他说:“皇后娘娘那头差了人来传话,说凤栖宫的小厨房做了几道皇上爱吃的小菜,皇后娘娘还亲自煲了皇上爱喝的汤,想请您过去一块儿用膳。”
“朕昨天晚上不是才去过凤栖宫?”傅经纶不悦地皱起眉。
冯公公道:“皇上若不想去,奴才这就让人去回话。”
“哦对了。”冯公公又说:“敏妃娘娘今儿一早传了定王妃入宫,定王妃才刚在那头用了午膳离宫。”
“她传定王妃入宫做什么?”傅经纶有些好奇。
“老奴不知。”冯公公摇头。
“朕先去看看她。”傅经纶说完,抬步便出了御书房,之后坐上御辇,直抵延禧宫。
李敏薇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得外头传来冯公公的高喊声,“皇上驾到——”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站起身出去迎接,跑得太急,到门槛处一个没踩稳,直直往前扑,刚好就扑进傅经纶怀里。
傅经纶将她扶正,又伸手拨了拨她头上撞散的花钗,“怎么莽莽撞撞的?”
李敏薇不通人情世故,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他,“经纶哥哥,你今天晚上会留下来吗?”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做能帮到妙娘什么,但妙娘喜欢的话,她照做就是了。
傅经纶一愣,垂下长睫,便撞入她一双干净明澈的大眼里。
那是一种,完全摒除深宫腌臜和污垢的干净,两颊梨涡深深,直击人心。
伸手摸摸她的头,傅经纶问:“为什么想让我留下来?”
李敏薇嘟了嘟小嘴,尔后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低声说:“人家不想你跟她们过夜。”
傅经纶轻笑,“教你学认字,你懒得像个猫儿,旁的东西倒是学得挺快。”
“那你留不留嘛?”李敏薇说:“我已经及笄,是大人了,你们大人做的事,我也可以做。”
“不行。”傅经纶声音放柔,“你前些年营养不良,身子骨发育得不好,需要时间慢慢调养,等你再长大些,经纶哥哥就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可是到那个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她不愿去想他每天晚上怀里都会换一个女人,可房嬷嬷她们说,每个帝王都这样,等秀女们入宫,后宫就热闹起来了,经纶哥哥每天晚上都会翻牌子,到那时,轮到她的机会少之又少。
而且,李敏薇知道自己不得太后喜欢,一旦没了经纶哥哥的庇护,太后捏死她就跟捏死地上的小蚂蚁那么简单。
太后前些年给她留下了十分恐怖的阴影,她害怕太后。
傅经纶失笑,捏捏她小脸,“傻丫头,这小脑袋瓜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没有胡思乱想。”李敏薇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以前你是我的驸马,府上可以没有别的女人,现在我们也还是夫妻,然而你身边的女人却越来越多,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傅经纶说:“是我不好。”
见她神情蔫下去,他妥协道:“我答应你,二十五岁生辰那天,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