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沉默,不久后才传來他的声音道:“到了现在,巫老伯你还不相信白雪的诚意,”
巫月觉得那冷雾越來越浓,笼罩在身上黏黏湿湿的,实在难受,好像连眼皮也重了几分,他勉强说道:“到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你了,”
白雪道:“为什么,”
巫月道:“现在,我不得不相信,那余歌是真的要杀了你,”
白雪再次沉默,又过了良久,他才用一种很迷离的声音说着:“是她,是她,”
“除了她,还有谁能够预先把握到我的心思,不论是弓箭手,鲜血烈火,红布婴孩,还有这个奇怪的银室,她每一步都能猜到我的应对方法,将我一步步的引到这个地方,这次的精心布局,甚至连那些黄方砖也被她伪造的像模像样,使我不得不信,到最后再用一种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将我困死,实在是好手段,好心机,好耐力,,”
“这世上除了她,再也沒有人能够这般的熟悉我了,”白雪痛苦着咆哮道:“她真的想要了我的姓名吗,我早已对她说了,我决定隐居,她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你还不明白吗,”巫月道:“她是绝不愿意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哪怕要你死,也总好过将你让给别人,何况阿瑶还是她的敌人,”
白雪的心感觉被撕裂了,他突然厉声狂笑,笑声有说不出的凄惨,在这样的一个完全密闭的幽室里,犹如鬼哭般久久回荡。
“我在笑,不是在笑余歌无情,而是在笑我自己蠢笨,更在笑老天爷的无情和捉弄,,”白雪厉声道:“其实那孩子已经救过了我一命,我救他一命,他还我一命,偏偏我还是要下來送死,”
“我这不是蠢,又是什么呢,,”
“白雪啊白雪,你也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了,巫月也觉得自己的脑袋越來越重,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心中知道不对劲,只怕这银室里不止隔世石这样的一个机关,沒准还有无色无味的毒气,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却也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欲望。
一个人被困在这样的一个深地里,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出他心底里一直隐藏的软弱和胆怯,与其勉力挣扎最后痛苦的死去还不如就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过去算了。
他这么想着,心中的抵抗情绪更弱了,就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巫月勉强看到白雪仰面朝天倒在地面上,不知是生是死。
“原來白雪也会死,而且还是这么个死法,也不知道最后阿瑶姐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死呢,也不知道她们是伤心我多一些还是伤心白雪多一些,”
这就是巫月的最后一个念头。
“哎,”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雾渐渐散去,再也不见到半分。
寂静的银室躺着这世间两大奇男子,突然却有一阵甜蜜的花香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