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捕头的兴致很高,说道:“多亏了‘判官’你提供的线索,我们连夜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是梁家集的一个混混,叫梁二混。在‘梁家集’纠结了一帮人,专门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根据你提供的死亡时间,有人在那天看到梁二混在离沤粪池的不远处和张麻子争吵的厉害。镇上的铁匠铺也证实了,你画的那把‘凶器’杀猪刀正是他们给张麻子打造的。”
陆耀阳不解的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肯定那把刀一定是张麻子的。我觉得所有的杀猪刀都是差不多的。”
刘捕头道:“每个铁匠铺为了彰显自己的手艺,在给客人定制的器具上都会暗中打上只有自己知道的标志。另外,每个客人会依据不同的习惯,对定制的铁器加以稍稍的改变,张麻子的也不例外。铁匠铺也正是通过这两点认定了你画的凶器就是他们给张麻子打造的杀猪刀。”
此时,已经有捕快拖出了瘫在地上的张麻子。也有人拿到了杀猪刀,递给了刘捕头。刘捕头啧啧称奇道:“‘判官’小哥就是行啊,你瞧画的和原物一模一样的。现在算是人证物证都齐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后面收尾还有一大摊子事呢。等此事了了我专门宴请你表示感谢。”
陆耀阳愣愣的看着他们带走了张麻子。张麻子凄惨的呼叫和绝望的眼神让他很是揪心。他知道现在的审讯手段,如果张麻子敢不承认,六扇门的人绝对会打到他承认为止。陆耀阳焦急的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道:“不管是自己还是‘无情’对于张麻子不是凶手的推断都是上不的台面的。那该怎么帮张麻子脱罪呢?”眼光看到一边的‘无情’,刚才那么嘈杂的环境,她竟然没有抬头观望过一下,只是默默的翻着书,仔细的阅读着。陆耀阳心里一股没处发泄的邪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高声道:“你还有兴趣看书,张麻子可是被冤枉的,这点你我都清楚,但是他很可能被定有罪。这么不公的事就在我们眼前发生,你竟然无动于衷。”
陆耀阳只是发泄一下心里的郁积而已,倒不是真的对‘无情’有意见。他知道‘无情’有自闭的倾向,不能以常人的道理来理解她的思想。但是没想到‘无情’竟然回应他了,依旧是平淡的声音道:“这世上不公的事远比公平的事多,你难道还不习惯吗?”
陆耀阳好奇的道:“那你努力破案,不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吗?”
‘无情’道:“我是为了兴趣,我喜欢解开谜题的感觉。茫茫众生谁能保证自己永远站在正义的一边,所以,我从不追求正义。”
陆耀阳难得听到‘无情’说心里的话。其实,这是因为‘无情’也想把自己的某些想法传递给自己的同类听。她也同样需要有人能倾听她的想法。只是以前她拼命的想接近人群,想融入人群,但是得到的都是失望,人们只是在利用她的异能办事,与其说把她视为人,还不如说把她当做工具。事了后依然是避着她、躲着她。最后近乎绝望的她只好封闭起自己,不让任何人接近。到最后就算有人想真心和她沟通、交流,她也不愿意了。她几乎固执的认定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所以永远也不可能融入他们当中。于是她用书为自己建造了厚厚的壳,把自己掩藏在里面,来躲开世上的纷纷扰扰。但是,陆耀阳不同,‘无情’认定陆耀阳和自己一样,所以他们之间是不存在壁垒的。
听到‘无情’冷冰冰的回话,陆耀阳并没有感到意外。心道:“看来小时候惨痛的遭遇,让她一直耿耿于怀。而当她被收养后,最需要别人慰藉时,她的异能又挡住了所有人对她的关心,她又被孤立了。于是她觉得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了,然后她带着满腔的悲凉开始构筑起自己内心的世界。她一定觉得‘既然这个世界不需要我,我就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好了’。所以她才会封闭了自己的。”现在陆耀阳回想起‘无情’那空洞洞的眼神,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才会表现出这样空洞的眼神。
但是对于张麻子的事陆耀阳不能无动于衷,何况这还关系到他的积分。于是道:“发生在别处的我管不了,但我力所能及的就一定要管。我们马上回‘神侯府’找世叔想想办法。”
对于他的话,‘无情’没有任何表示,还是继续看她的书。陆耀阳只能无奈的把她推到车厢旁,让她自己回车里。然后急急忙忙赶回‘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