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吐出一个烟圈,伸出右手,装模作样地用手指快速掐算着,忽然有开口说道:“迟支书,你虽然占据了天时地利,可是却少人和,这件事情,会有小人从中作乱,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怕吃下去也得吐出来。”
迟立财向前倾了倾身体,急切地问道:“怎么讲?”
“就是即使去了,也得打道回府。”
迟立财如遭电击,惊得扑腾一下又站了起来,啪啪啪地连拍了几下桌子,骂道:“他奶奶-的,一定是马顺喜从后面捣鬼。他要敢破坏老子的事情,我跟他没完。”
说完,迟立财又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在衣兜里摸来摸去找了半天。
王宝玉明白他在找打火机,忘了刚刚已经把打火机送给自己了,连忙起身“啪”的一声替他点着香烟,然后老实地又坐回原处。
迟立财猛吸了几口香烟,皱着眉头,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王宝玉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只是顺便一说,竟然让迟立财如此恼怒,以前还真就不知道,村支书迟立财和村长马顺喜暗地里还是对头,平时可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两个人有说有笑,显得相处很融洽。
看情况马顺喜应该还不知道这事,王宝玉于是说道:“迟支书,我看这个小人不一定是马村长。”
“除了他还会是谁?”迟立财非常肯定地说道。
“卦书上说,财能升官,兄弟却劫财。如果迟书记和马村长不和,那么马村长就算不上你的兄弟。至于兄弟的意思,就是你平日最信任的人。”王宝玉说道。
“那还有谁?宝玉你告诉我,有什么要求,只要迟支书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迟立财急切地问道,这时候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村支书的架子,眼神中充满了解真相的渴望,好像王宝玉这会儿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似的。
“从你这面相上看,这几天破了一笔财吧?”王宝玉缓缓问道。
“不错,两千呢。”迟立财已经放松了警惕,毫不隐瞒地说道。
“迟支书满面红光,应了这调动的喜事,但双眉之间带有一丝晦气,把这喜气给打断了。只怕这笔钱没有用到升官上面,这个小人就是和这笔财有关的兄弟。”王宝玉将烟屁股用脚踩灭,言语肯定地说道。
王宝玉所讲并不是没有根据,刚才路上,他从龚向军媳妇葛小花张狂而浮躁的表情中就看出来了,龚向军家一定是轻易进了一笔钱,哪来的钱啊,一定是迟立财交给他送礼的那份。
迟立财听完王宝玉的话,一屁股坐在皮椅上,脸色很难看,他心中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龚向军这个鳖犊子,将自己送给李镇长的钱给私吞了,钱不能用在该用地方。
这样一来,调动的事情,岂不是会出问题,或许就泡汤了。但这事儿打起来也是空头官司,既没有真凭实据,也绝对不能张扬,除非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