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上次给您的鞭茸,效果怎么样?”
“这个嘛!”支书迟立财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叹着气说道:“咱哥俩的关系,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你那个嫂子,天天晚上都不消停,就是一天三顿吃,也招架不住啊。现在,我干脆罢工。”
“我在姑父那翻到过一本书,上面说这方面学问大着呢!”龚向军嘿嘿笑。
迟立财一听,顿时眼睛发亮,有些不确信地问道:“真有这样的书?”
“有,上面还有图呢!”龚向军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猥亵。
“有机会也给我搞一本,研究研究,省得我在家抬不起头来,受那个老娘们的窝囊气。”迟立财道。
王宝玉听得直乐,敢情平时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村支书,也有这样的难言之痛,这条要记下来。
从迟立财的面相上看,鼻子虽然大,但鼻头肉较少,颜色也发白,明显是肾气亏虚。
等两个人渐渐走远后,王宝玉才小心翼翼地绕道走了回去。这时,壮汉们已经迅速地挖开了一个长六尺三、宽二尺一、深二尺一的大坑。一个新做的深红色棺材中,放着马顺喜父亲的枯骨,这些枯骨只能按照基本顺序排好,因为有些骨头已经腐烂分不出哪儿是哪儿。
下葬,填土,亲属们三拜九叩首,一切在都贾正道的指挥下,有序地进行着。礼毕之后,喜气洋洋,班师回朝。
一行人又坐着马车返回,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村民聚在一起吃酒席。
此刻的马顺喜家,热闹异常,一村之长家的事情,哪个也不敢不买他的面子。这不,今天全村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了。
当然,既然来就得随份礼,虽然说面朝黑土背朝天的村民们挣的都是血汗钱,但大都没有空手,因为弄不好就村长就会在分田地上找麻烦,权当做是为了这顿酒席掏点饭票。
提起酒席,还真是数得上极好的。双鸡双鱼,时鲜蔬菜,蒸的炒的焖的外加凉拌结结实实十六大盘,马顺喜贪是贪,但是最要面子,所以场面上的事从来都不会马虎。
马顺喜和那帮村干部们坐在东屋,饭菜已经开始陆续上桌了。村支书迟立财扫了眼桌上的盘子,啧啧赞赏道:“马村长就是孝顺啊,你看哪家红白喜事下这么大功夫!”
“这都是该着的,父母养育了儿女,儿女就要懂得回报!”马顺喜说完,似乎眼角还有些湿润,好像真动了感情。
马顺喜家的院子很大,足足有五十多桌的宴席,依然摆不下,其余的就摆到了院门前的土路上。村民们也不讲究那么多,花了钱,先尽量吃再说,用餐环境的问题自然不会挑拣。
屋里屋外,男女老幼齐聚一堂,胡吃海喝,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划拳斗嘴,这架势,甚至比过年还热闹几分,偶尔吹起的几阵凉风也没有人觉察到。
王宝玉跟着干爹沾光,头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贾正道比较特殊,从来不随份子钱,一来,这种场合多半是别人有求于他,自然不用破费;二来,平日村民们有些小来碎去的事经常请贾师傅帮忙,定个红白喜事的日子,写个对联什么的,也只拿些点心什么的,并不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