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猛立刻摇头,爷爷是高猛一生最尊敬的人。在高猛的心中,爷爷给他的训练就是最正规的训练,没有比爷爷的训练更正规的了。所以,他对于奈勒这句话很不满意,感觉到对方侮辱了自己的爷爷。就算是拼着彻底得罪奈勒,他也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他很坚决的说道:
“教练,我爷爷的训练非常地正规。只不过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训练传球罢了。”
奈勒自然是从高猛的话中听出来他对于爷爷的尊敬,这让奈勒对高猛又升起了一丝好感。尊敬长辈这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种美德,德国也不例外。所以,奈勒立刻端正了一下自己的神态,轻声说道:
“高,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没有经历过正规足球学校的训练,甚至连一群孩子在一起踢野球都没有经历过。”
“是!我没有!”高猛想起自己枯燥单调的童年,脸上也不禁显现出一丝黯然。
奈勒的脸上也现出同情之色,不过更多的是对高猛的歉意。轻声地对高猛说道:
“高,对不起。以前是我不了解你的过去。这样吧,我会为你亲自制定一个训练计划,让你尽快地将足球的技术掌握全面。”
高猛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奈勒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
“谢谢!”
一走出办公大楼,高猛就看到张大宝和方海两个人站在门口,阳光下,两个少年眼巴巴地望着大门。高猛的心泛起了感动,小跑着朝着两个人跑了过去。看到高猛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张大宝和方海的心情都是一松,不过依旧是关切地问道:
“高猛,怎么样?教练怎么说的?”
“教练要为我亲自制定一份训练计划,哥们发达了。”
“太好了!你小子开始转运了!”张大宝和方海两个人也都高兴地使劲拍打着高猛,三个少年在阳光下尽情地欢笑着。
“大宝,方海,谢谢!”
高猛突然严肃地对张大宝和方海说道。高猛的心里确实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眼前的这两个队友,正是他们的劝说,才让自己能够下决心来主动见教练。张大宝和方海闻听楞了一下,继而挥拳打了高猛几下,笑着说道:
“高猛,你这样可就见外了!不过,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想要请我们吃顿饭,我们也不会推辞,哈哈哈……”
第二天,奈勒便将高猛叫到了跟前,手中拿着一张纸,那是给高猛列的详细的训练计划。高猛起初非常低兴奋,不过很快他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那种枯燥的训练让他苦不堪言。看着队友们在球场上飞奔,而他却在做着传球的最基础的训练,心里那个叫痒啊!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奈勒便开始让高猛归队一起训练。只是在球场的边上,奈勒额头上青筋直蹦地朝着球场上的高猛吼着“传球”的声音成了一道风景。
高猛如今对于奈勒的吼声已经不再反感,也不再惧怕,反而很是感激。他知道教练这是为他好,所以他在很努力地改变着自己。但是每当他自己在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的时候,那种如同长坂坡赵子龙独自一人杀个七进七出的般的场面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连续过人,摆脱,突破,大力射门,进球,仰天怒吼的场面,高猛的心就激动起来。
他的心向往那种冲撞的快感,向往那种突破,大力射门的激情。他想要做的是不断地轰破对方的球门,让对方的后卫见到自己就双腿打颤,让对方的守门员崩溃。他骨子里根本就不想做一个传球手,那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他现在很纠结,也很迷茫。不知道那条路才是正确的。不过,经历了这一个月多月的改变之后,他发现自己和队友之间的配合确实默契了许多,队友也更加地愿意将球传给他了。而且他的传球水平也确实在不停地提高,从教练和队友的脸上他都看出了对自己的满意。但是,高猛的内心却是非常的失落,因为他发现自己从小被爷爷养成的本能,对球门的嗅觉正在渐渐地消失。自己的传球多了,突破却少了,过人少了,强力摆脱少了,大力射门更是几乎绝迹了。
这让高猛的心很不舒服,也非常地失落。刚开始接受奈勒专门为自己制定的训练也没有那么强的激情了。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迷茫之中。
高猛又重新回到了二队联赛的赛场,可是高猛再也没有了初到法兰克福二队的第一场教学比赛中的那种令人惊艳的感觉,仿佛他正在渐渐地变得平庸。但是,连高猛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在他的心里正在郁结着一种渴望,一种对突破,过人,大力射门的渴望。在他的心里正郁结着一种愤怒,这种愤怒他说不清楚,不知道是对谁,只是这种愤怒和渴望在不断地积累,就快要把高猛给憋疯了。
在二队联赛进行的同时,德乙联赛也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在德乙联赛上,法兰克福的处境非常不好,十八支球队中法兰克福如今只以十一分排在了第十位,距离第一名的波鸿队的三十五分差了整整二十四分,就是距离第三名圣保利队也差了二十分。
德乙联赛在赛季结束的时候,前两名会直接升入甲级联赛,而第三名则是会和德甲联赛中的第十六名球队进行主客场两回合附加赛决定最后一个甲级名额。而如今上半个赛季即将结束,法兰克福几乎已经升级无望,而且还陷入了保级圈。距离只积三分的第十八支球队亚琛队也不过高出仅仅九分。这让整个法兰克福一线队的气氛十分地滞重,每个人都感觉到十分地压抑。这种情绪不可避免地带到了球场之上,每一场球对于球员和教练都是一次折磨。
在这种心态和环境下,法兰克福的积分继续地向着降级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