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摇头道:“这个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因为整支贼子大约只有四百余人。”
项洵摇头皱眉道:“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倘若真是彭戈亲来,按张执事刚才所说的,只怕咱们镇子可真要不保。”
戴山身旁的中年汉子开口问道:“不知项小兄有何高见?”
项洵摇头笑道:“高见谈不上,我只是觉得,既然咱们要守住这镇子,就不能这么干等着对方欺上门来。”
难道还要主动送上去给他们打不成?不少汉子心中这样想着,面上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只当项洵是在借机夸大自己的胆量。
张晋问道:“项兄弟的意思,是想主动出击?但咱们只有这么点人手,光是防守尚且力有未逮,何况正面相搏?”
那中年汉子却摇头道:“项小兄的意思我明白,既然项小兄有胆一探,但由我来做陪吧。”
“爹”“戴叔”“使不得”
一时间,从戴山到所有的弟兄,纷纷意图劝阻中年汉子这“鲁莽”至极的送死行为。
那一直极为冷静的中年汉子终于微笑道:“我早有意找几个武功高强的兄弟和我一并去探探对方的虚实,可惜,我怕有本事带你们出去,却没本事带你们回来……如今既然项小兄有这等过人胆识,我戴朝宗岂能不舍命相陪?”
眼见戴朝宗似乎是说真的,连张晋都立时变了脸色,不但因为这戴朝宗的武功极高,更因为他一直都是牧场极为重视的人物,不久的将来,极有可能被提拔为流云牧场的第三位战将。
项洵眼中绽起一阵精芒,咧嘴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和戴大叔一并去会一会贼子们”
众人见劝阻无用,只得作罢,改为叮嘱两人要小心行事云云,一顿中午便这么散了……
……
午后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太阳隐没入云里,使寒风更加肆无忌惮地到处狂掠,蛮横无礼地卷起阵阵沙尘。
“蹋蹋蹋……”,一阵略显沉闷地马蹄声迅由远及近,扬起数蓬土屑烟尘。
马儿在骑士的刻意控制下,踏出的脚步声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韵律,令人心中止不住地生出一股战斗的欲望来。
马上的两位骑士正是项洵与戴朝宗,两人各自骑了一匹上等的战马,长弓箭矢莫不俱全,显示出他们此行绝非只是探察敌情那般简单。
“呵,戴大叔,这个控马的法子真是厉害”项洵一边沉浸在那难以自拔的情境中,一边赞叹道。
戴朝宗摇头笑道:“这是我历经十数年才琢磨出来的控马技法,但若说厉害,却还算不上,几大牧场各自都有秘而不宣的技法,那个才叫做厉害。”
项洵咧嘴笑道:“左右那些我都是学不着了,戴大叔你这技法已经使我受用无穷了”
戴朝宗摇头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懂得说话……唉,犬子跟那帮小兔崽子就没有一个能够像你们兄弟两个那样镇定自若的。”
项洵摇头笑道:“哈哈,那只不过因为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脑袋有些麻木了,根本都不晓得怎么样去害怕。至于戴兄弟,我觉得他在这等情况下能够想出那种法子,已是殊为不易的事情了,戴大叔又何必过于苛责他?”
戴朝宗摇头道:“他还嫩得很呢,想要做一名出色的战将,便必须学会在逆境或者绝境中寻找出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所以一味地固守,不懂得变通与冒险,是绝对不行的。”
项洵笑道:“嘿,我也曾数次死里逃生,所以深深懂得戴大叔所说的那种变通与冒险,确实是很重要也很刺激的事情。但话又说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戴兄弟所想出的防守之法,其实比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要稳妥得多。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戴大叔你骨子里竟然会是个热衷于冒险的人。”
戴朝宗摇头笑道:“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每个初见我的人都以为我是个沉稳的家伙,但相处得久了,才晓得,我其实比谁都更喜欢冒险,因为对于我来说,将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项洵点头正欲开口接话,突然灵觉一动,连忙抬手止了戴朝宗,两人迅收缰下马,躲进了路旁深深地草丛中,两人前脚才藏好身形,后脚便有十数骑由前方转弯处不快不慢地行了过来。
两人一看马上那些人的打扮,便晓得是“鬼夜叉”彭戈手下的喽啰,因为他们的额头上均扎着一条黑巾,极为显眼。
只听一名贼子抱怨道:“咱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可都两天了,虽然四当家准许咱们四处扫荡,但是这些个破村子哪里有什么好抢的?再晚几天,那镇子上的人早拿着钱财跑干净了,咱们还去抢个屁啊,唉实在弄不懂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石蛋子你给我闭嘴少说一句不会有人把你当成哑巴卖了,你自己不想活了的话,谁也不会拦着你,用心记着,你刚才这番话如果给四当家他们的听见,不单你小子要吃不了兜着走还得连累咱们这么多兄弟,告诉你,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另一名贼子冷冷地斥责道。
“王哥,您别生气,石蛋儿他新来的,哪懂得那些,再说,这事儿确实也挺让人窝火,本以为要大干一票,多捞些好处,哪晓得现在竟然是这么个情况,不单是咱们兄弟,我看除了四当家的那些心腹,也没有几个兄弟乐意的。”另一名贼子劝说道。
“哼咱们大当家是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他既然派给四当家这么个任务,自然便不会无的放矢,都给我看开些,只要咱们能把这次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论功行赏少不了兄弟们的。”那王哥依旧是冷冷地劝戒道。
“王哥教训得是咱们这些人呐,遇上点事儿就心浮气躁,嘿嘿,否则也早学王哥一样混个头目当当。”一名贼子谄媚道。
“行了行了,都赶紧走吧,我看这天的样子,保不定是要下雨,都给我跟紧些”那王哥轻喝一声,双tui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地奔驰开去,身后的一帮贼子见状,立即提了缰绳,紧紧地追着去了。
见着贼子们走得远了,项洵与戴朝宗这才从草丛中出来,飞身上马,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往贼子们落脚的地方探去……
……
项洵与戴朝宗屏住呼吸,伸出手去,缓缓地拨开遮挡了视线的枯草,双目微眯,往山坡下的小谷中望去。
只见小谷内的矮树杂草早已被肃清干净,变成了一个营地的模样,营地当中搭建了不少的帐篷,只是帐篷地排布看起来有些凌乱,显然并未经过细心地安排规置。
两人粗略数去,现这些帐篷大约有三四十座,以帐篷的大小来看,每座应该可以睡下十人,由此推知这支队伍的人数大约便四百左右。
这处隐蔽的小谷位于小镇西北大约二十多里处,全疾驰的话,也就是小半天的时间,然而此时贼匪们非但不加紧步伐全力进攻小镇,而且还不吭不响的躲在这里,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轰”一记闷雷响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疾坠落下来,整个天地渐渐变得迷门g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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