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曲调颇为诡异的笛声传入三人耳中,给人极不舒服的感觉。
那笛声倏而悠扬如高山,倏而急促若疾雨,倏而呜咽如人哭诉,项洵只觉得体内的气血被弄得一阵翻腾,当即皱眉道:“小心,这曲子很有问题……”
三人催动真气平息了气血,各自捉了兵器在手,推门一看,只见几个百姓打扮的人,双目无神地操着各式地农具家什,行动缓慢而古怪地从院门处走进来。
李靖愕然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控尸?”
项洵愤怒道:“不是控尸!你们看仔细!这些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活着的!”
张仲坚皱眉道:“多加小心,最好不要伤着这些人,他们只是无辜的傀儡罢了,必须快些找出笛声的来源……”
话音未落,那笛声陡然一变,幻出一阵尖戾肃杀之声,只见面前的几名百姓眼眸当中突然一红,猛地操起手中家什,向几人快速地打杀过来。
只不过几名百姓都是寻常的庄稼把式,简单的三招两式又哪里会被三人放在眼中?
项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啪啪”几下,大手顿时点中了那几人身上的穴道,使他们不能动弹,然后才拿手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脸庞道:“喂!大叔,你们快醒醒……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混账,竟然控制活人……”
话音未落,便见着一名已被点了穴道的百姓,挥舞着手中的镰刀闪电般往项洵的脑袋劈了下来!继而另外几名百姓亦是先后对着项洵挥动手中的家什……
项洵十分狼狈地避过几人的攻击,吃惊道:“啊呀!点穴竟然起不到作用……真是令人难以至信的邪法!”
张仲坚转头四顾,大声道:“那个吹笛子的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好好找一找!”
李靖抬手往东边的一株大树指去,迅速道:“在那里!”
既然有了目标,便好办得多了,三人齐齐飞身跃上房顶,往那株大树的方向奔过去。
那是一株有着数百年树龄的漆树,树身班驳皴裂,沟壑纵横,尽是岁月的刀痕,树高八丈余,树干极粗,恐要数人一起才能合抱得过来。
在那株漆树粗壮的侧枝上,坐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只见她双目微闭,面容安详,两只白藕般的纤纤玉手,灵动无比地在玉笛上跳跃翻飞着,仿佛飘舞俊逸的精灵。
然而项洵三人却都是从心底里泛出一阵寒气来,那女子平静的容颜、优雅美妙的举止与她现下的所作所为,是那般的不相衬,令人身上的寒毛禁不住都倒竖起来。
三人很快冲到近前,那红衣女子终于睁开眼睛,只见晶莹白皙的脸庞上,两只宝石般的眼眸中绽放出一阵异样的光彩,真是令人窒息的美丽……
项洵愕然道:“是你!骆红儿!你不是……怎么可能……”
李靖与张仲坚两人吃了一惊,项洵竟然认识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那红衣女子轻启朱唇,柔声道:“咦?原来是项公子,几天不见,不但功力更加精进,连身容也是大大的不同了呢,咯咯……”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温软,然而却又有一种近乎诡魅的音调泛在其中,令人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恶寒来。
项洵眉头一皱,高声斥道:“果然是你!骆红儿,你混进彩云轩中有什么企图?今天这又是弄的哪一出戏?”
骆红儿轻摇螓首,柔声道:“反正你都是快死的人,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其实我今天要找的人是李靖,你们两个既然与他一起,只能怪你们运道不好了……”
这下又轮到项洵与张仲坚两人吃了一惊,不明白这妖魅的女子怎么会和李靖扯上关系。
不但他们两个不明白,李靖亦是不明白,皱眉道:“李靖与姑娘似乎素未蒙面,不知姑娘今日有何见教?”
骆红儿玉手轻摆,手中玉笛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声音变冷道:“有何见教?哼!数日之前,你杀我‘罗离圣教’五名弟子之事,莫非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李靖与项洵对视一眼,心中恍然,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张仲坚大笑道:“我还当是李兄什么时候欠下的风流债,未想到原来是邪教中的妖女来寻仇了!”
李靖不齿的哂道:“张兄这话说得,就算寻风流,怎么也要找些上等的货色吧?似这种摆明吸干男人精气亦不会罢休的妖魅,就算倒贴过来,我也不愿意要啊……”
骆红儿眼睛轻眨,掩口笑道:“只会占嘴上的便宜有什么用?且待我收拾了你们,再将你们制成活死人,以后当会为我圣教凭添上许多助力呢。”
项洵手中钢刀狠狠地往地上一顿,大喝道:“那便手底下分个真章吧!”
张仲坚与李靖分别挺起手中的刀枪,齐齐暴喝了一声,强大的气势升腾起来……
骆红儿口中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怎么?是想人多欺负人少么?人家真的好怕……”
说罢玉掌轻拍,便见着七八名壮硕的汉子不知从哪里跳将出来,与骆红儿一起,瞬间围成个圆阵,将项洵等三人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