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洵心道老子与你有个屁的交情,摇头叹道:“宇文大人说的这番话实是在情在理,令人感动,只不过,那块玉璧早在几个月前便被天雷劈成了粉末,我又去哪里找给宇文大人呢?”
宇文智及冷哼一声,面色阴沉道:“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喽?”说罢手中折扇向前一挥,顿时从几条街道当中冲出不知多少官兵来,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跟我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仲坚大喝一声,带着众人往东边的方向狂奔而去,不知为何却是选了官兵颇多的一条道路,然而在这种时候哪里还有空迟疑?三人立即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张仲坚冲锋在前,李靖与项洵护卫在后,三人将沙琦守在中间,往前疾闯,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已杀进官兵当中去,使得墙头的弓手们只来得及射出一轮箭矢,再不敢随意出手。
虽说只是一轮箭雨,但项洵为了保护沙琦,肩头已然中了一箭,只不过被护体真气硬抗了一下,又被项洵施以卸劲,箭头只入体半寸,便被项洵一把扯出,反手掷进了一名兵士的脖颈当中去,鲜血飞溅!
冲杀在前的张仲坚瞠目张须,双眼精芒四射,虬髯坚如钢针,每一次暴喝,都令得眼前的对手肝胆俱裂,此时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手中的宝刀横劈竖砍,根本没有一合之将,使得几人近乎没有阻碍一般的往前飞奔。
相比之下,项洵与李靖因为要面对宇文智及的三名护卫,受到的压力却反而要大上许多。
宇文智及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一间屋顶,江阳县丞赵思站在他身旁,不断地指挥着兵士往四人合围过去。
“哼!那个带头的是什么人物?为何情报当中没有出现?”宇文智及恼怒道。
那名打探消息的护卫满脸是汗,跪伏在地上道:“属下不知,极有可能是他们在那间客栈当中新结识的人物。”
宇文智及眼中射出冷冷的光芒,怒骂道:“胡说八道,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相识已久,哼,没想到,这小子的运气竟然这般好!赵思!”
赵思连忙躬身道:“在!”
宇文智及将外袍一扯,扔到赵思怀中,露出内里的一身劲服,大怒道:“你给我好好指挥,今日务必要将他们几人留在这里!倘若给他们走脱……哼!”
见着这个便宜叔叔要亲自下场,赵思连忙惶恐道:“赵思一定不辱使命!”
只见宇文智及纵身从屋顶跃下,如同一只大鸟一般,扑向正在抵挡官兵袭击的项洵。
项洵才劈退一名官兵,便见一人凌空扑下,手中钢刀急急往上一挑,堪堪挡住宇文智及的剑锋,但是体内真气却也为之一遏,只觉胸脯一阵气闷,口中差点喷出鲜血来。
幸好当下大衍真气的运行已经无比迅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伤势立时减轻大半,胸口的气息又回复顺畅。
然而,有了宇文智及和四名护卫的一齐出手,李靖与项洵两人的压力顿时倍增,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竟是很快便要抵挡不住的样子。
张仲坚显然发现了身后的变化,手中宝刀一通狂扫,将身前的官兵杀退开去,大喝道:“李兄,换位!”
李靖手中寒铁枪“叮”的一声,刺中一名护卫的铁拳套,借着枪上传来的那股力道,猛的一个旋身,眨眼间便与张仲坚成功换位。
有了张仲坚的强力支援,项洵这才缓过气来,四人前冲的态势总算没有停下,一直往东边冲杀过去。
项洵体内的大衍真气全力运转,但是仍很难抵挡宇文智及和两名护卫高手的同时围攻,尤其是那宇文智及的功夫,竟是粘中带缠,与那两名护卫的刚猛路子完全不同,极难应付。
宇文智及一面猛攻,一面嘲笑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赶紧束手就擒,否则等被我捉住了,定会教你们死得很难……啊呀~我操!”
原来宇文智及一时杀得兴起,整个人都进到张仲坚的刀锋范围之内,被张仲坚突如其来的一记横斩,劈翻至官兵当中,只不过宇文智及阴险非常,竟是直接将力道全部卸到那几名的官兵身上,被压倒的几人顿时鲜血狂喷,骨断筋折,成了他的替罪羊。
就在这时,李靖一声暴喝,原来四人一番猛冲,已然突破重重包围!
张仲坚高喝一声:“左转!”
左转过去,便是江阳城中栉比鳞次的民居!
四人迅速转过街角,只见十余丈远处的一堵墙上,站着一名手持长弓,头戴围纱斗笠的女子,正是墨无盐。
墙下的院门敞开着,不消说,那自然是他们眼下唯一的生路。
四人一路狂奔进了院门,身后的宇文智及和一众护卫官兵们却被墨无盐连环射出的箭矢弄得狼狈不堪,追击的势头被迫停顿,须臾之间,眼前再没有项洵等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