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霍格沃茨城堡从来都不是个暖和的地方,城堡里一年四季都有穿堂风,一到冬天,日子就变得十分难熬。所有人都尽量不在过道上逗留,经常可以看到学生们成群结队,顶着狂风匆匆地跑过走廊的情形。有个小道消息是,拉文德·布朗最喜爱的那个巨型红色蝴蝶结在星期二去上课的路上被大风刮走,她四处寻找结果发现那玩意贴在一个人的脸上。拉文德兴奋地取下蝴蝶结发现那后面的是黑着一张脸的斯内普教授,结果拉文德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晚饭后参加格兰芬多塔楼休息室例行举行的“星座命运研究小组”,没有人敢问她在做什么劳动服务,以免被斯内普迁怒,而格兰芬多记分沙漏里的红宝石莫名其妙的消失了30块。
气温持续下降,特别是进入十二月后,季风带来了大范围的雨加雪,所有人的长袍看起来都加厚了一层,你简直无法想象要是一周之前的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在这个时间举行是什么样子。值得庆幸的是,城堡里的墙壁质量不错,走廊以外的大多数地方都升起了壁炉。提供暖气服务,外加一堆毛茸茸垫子的占卜课成了最受欢迎的课程,而参加草药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像在走向刑场。
另外两个学院的日子似乎也并不好过,虽然海格在尽力给马克西姆夫人的骏马提供它们最喜欢的纯麦芽威士忌,但与之对比的是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依然穿着浅蓝色的丝绸长袍。男生们对着那些有致的身材两眼放光,女生们则报以冷哼和斜眼。虽然布斯巴顿的学生们一般都呆在她们的马车上,但当她们进入城堡时(特别是芙蓉在其中时),总会引起各种局部小冲突。
“她们真的很放荡!”潘西·帕金森尖声叫道,这时候芙蓉从他们眼前经过,她长长的银发用一块丝绸系着,走过的地方自动吸引了一些额外的东西。“其实不过只是一些肥胖的胳膊插在华丽的丝绸上而已,这种东西只适合我这样的女生穿——而且正常的人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还穿成这样的,是不是,德拉科?”
马尔福机械的点着头,眼睛半点不离开远处的那个浅蓝色的背影。帕金森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往马尔福背上甩了一巴掌后狂奔离开,马尔福措不及防被拍倒在地,大声的咳嗽起来。
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晚上都会回到他们的大船上过夜,拉菲晚上透过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凛冽的寒风在夜空中划出呼呼的声音。德姆斯特朗号在狂风中颠簸摇摆,黑色的船帆在黑暗的天空中翻飞起舞,拉菲不得不为那些学生们捏一把冷汗,他觉得决定这样停船的卡卡洛夫很有可能害死所有的德姆斯特朗学生。
结果在第二天,克鲁姆穿着一条短裤就从船头跳进了水里,开始在湖里畅游起来,溅起一片片水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上完保护神奇生物课,带着被炸尾螺弄出的各种伤痕和鼻子上垂下的鼻涕回到城堡,经过湖边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一些女生开始尖叫,拉菲的舌头伸了出来,半天没有缩回去。
第二天吃早饭时哈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坐在他对面的帕瓦蒂嫌恶的撇撇嘴,带着她的早餐往旁边挤了挤。
“我觉得我可能感冒了。”哈利说,“我的头有点晕晕乎乎的。”
“也可能是喝醉了。”拉菲回答,“海格的马厩里酒味太浓了,我在田里都能闻到。”
“马克西姆夫人的宝贝,当然需要好好的照顾。”罗恩一本正经的说,“哪怕她养的是弗洛伯毛虫,海格也会担心那些小家伙喝得不够。”全部人都嗤嗤笑了起来。
一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飞来,赫敏从它的脚掌上取下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顺便投了两个硬币进它身上挂着的袋子里。
“最新的头版头条。”她念道,“魔法部的抽水马桶连续3天出现故障,职员们不得不用飞路网解决生理问题。”
“唔……”赫敏皱着眉头,“最近的新闻怎么都这么……昨天的重点是狂热爱好者每天亲吻雕像一百六十三次。”
“你要习惯,赫敏。”拉菲说,“看这些总比看丽塔·司基特的独家比赛报道好。”
丽塔·司基特一周前写了一篇天花乱坠的文章评论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整个文章占了3个版面,而除了哈利以外的三位勇士总共只占了不到一千两百字,哈利的占了一个半版面,抨击比赛内容不合安全规范和讽刺裁判的占了一个版面。报道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随后的有奖勇士投票中编辑部收到了一大堆附带一个纳特参与费的猫头鹰信件。
之后韦斯莱夫人特意写信来安慰哈利,因为司基特的报道里哈利在火龙嘴里逃过了3次,避开爪子2次,被火龙尾巴扫到胳膊1次。随信附赠馅饼几块,康复卡片一张。哈利十分尴尬,因为他压根没有半点伤痕。
“说到这个,”拉菲说,“她不是被禁止进入学校了么,为什么她昨天可以轻易的出现在海格面前啊?”
“我不知道,她肯定有什么方法可以隐藏自己,上次比赛之后她就从树丛后跳出来拦住我。我当然什么都没说。”哈利闷闷地说,“可是海格居然和她约好周五在三把扫帚见面讨论怎么饲养炸尾螺!”
“海格的炸尾螺培养是得到许可的,作为比赛的实验用品。”拉菲回答,“我暑假帮他申请的,巴格曼帮了点忙。不过我现在已经后悔极了,我宁愿这报道一出来海格就必须丢掉那种诡异的玩意。现在只有这个比穆迪的课程更让我头疼,喂养炸尾螺。”
其他几个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但是当拉菲真的面对穆迪时,他又觉得没有比穆迪的课程更糟的了。
“黑巫师们,要袭击一个无辜的人是不分时间地点的。”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他的魔眼在教室里每一个学生的脸上扫过,出于某种心理,拉菲固执的觉得那眼睛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时间比其他人要多一点,他感到更不高兴了。
“今天我们将学习结舌咒和它的破解咒。”穆迪继续说,从他的长袍下掏出惯用的弧形酒瓶,大大的喝了一口,拉菲敏锐的发现穆迪又在一阵颤抖。这是个多么……的习惯啊,拉菲想,为什么每次他喝了酒之后都要这么兴奋,哦对了,现在十二月了,天气这么冷,他喝点酒来解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拉菲突然觉得穆迪也是个很普通的老年人,有和他们着一样的毛病,他看穆迪一下子就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