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低声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北方三国的人太野了，弱肉强食这个道理不错，但是如今，弱者也有微笑的权利啊，他们不懂，但是神官们懂——所以神官们选择了这个充满了危险和阻力的地方，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五百二十三人……十年的数据……十年间，北方三国，埋下了五百二十三位神职者的尸骨，凯撒，我问你，他们是老死的吗？他们是老死的吗！”汉尼拔猛然抬起头来，凯撒看得出其中的怒火，“当然不是！谋杀！谋杀！谋杀！扮作强盗小偷，甚至是装成受伤的病人！强行闯进教堂洗劫，就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几个金币！趁着焦急的神职者检查着伪装的伤口，然后把藏在腰间的匕首刺上去！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汉尼拔喘了几口气：“你知不知道，宗教裁判所的圣骑士把三天内收集到的犯罪者的案件和口供送到我面前时，我是一种什么感受！是教皇厅欠了他们的还是那群无辜的神官欠了他们的！我恨不得把这狗日的北方三国夷为平地，这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好了好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城屠了去……”凯撒拍拍汉尼拔的肩膀，左手指向城中的高塔，手心冒出一道紫色的火球，“先把那个塔炸了……”

“呃……等等等等，你不会玩真的吧……”汉尼拔一把按住了凯撒的手臂。

“逗你玩的，我又不是杀人魔王。”凯撒将紫炎往天空射去，“从杀的第一个人开始，我就从来没有留情过，中土十二国这几年大大小小的灭门案，凡是涉及到北地奴隶贸易的，差不多都是战神殿动的手，我也做过不少，从老头到小孩甚至婴儿，全都杀了，因为他们也是这么做的，被劫掠的兽族营寨鸡犬不留，从焚烧帐篷的飞灰中也能扒出婴儿小孩被烧成焦炭的躯体——知道吗？这就叫活该。”

“所以说了，汉尼拔，不要为这里发生的事情再寻求理由了，你做的没错，再过分也没有错，我始终相信一切的罪恶都会有报应的一天，那些人所受的，就是应得的报应。”凯撒驱马前行，“因为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啊！也没有什么仇恨不祸及家人之类的愚蠢的信念，我只是一个保卫自己珍贵的东西的刽子手，你让我心里难受，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做下的罪恶就应该偿还，你肆意屠戮老弱婴孩，我就能把你刚出世的孙子当着你的面捏成肉酱，灵魂的伤痛都是你自找的，而我只是一个野蛮人……我只是北地的天王，野蛮人和兽人的守护者，仅此而已！别的地方洪水滔天，又关老子屁事！”

望着凯撒前行的身影，汉尼拔会心一笑，跟了上去：“这种看法可不好啊，将来月蚀大战，你也要为全人类考虑一下的。”

“等到那时候再说吧！之前让我大闹一番吧。”凯撒耸耸肩。

“是啊……大闹一番吧……趁着我们还年轻，没有让无尽的岁月把内心变得坚硬，就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肆意地做一下想做的事情吧……等到成就圣者，千年以往，我们……就会变得漠然了呢……”汉尼拔突然又变了脸色，“所以就按照凯撒所说的吧！就算是抢也要抢到女孩子啊！不可能找到女朋友？这个幻想就让我自己打碎！汉尼拔……参上！”

“这个家伙……”凯撒看着一路驾马狂奔的圣骑士，摇摇头，“也罢，陪他闹一闹吧……因为啊……”

“按照这个家伙见了鬼的桃花运，恐怕这一次……又要便宜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