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就别玩太夜了,早点休息,琪,你帮他们准备一下。”项生说着起来向屋里走去,“我找找杨戬那里去了。”
“你是不是怕他们有危险。”朱琪从后面跟过来,递了根火腿肠给项生。
“那儿,我是担心你们玩太累了,记得叫他们早点休息。”项生接过火腿肠向屋里走去,朱琪在后面应了声。
项生进屋当然不是为了找杨戬,他径直上了屋顶,站在一小方平顶台上,这回视界更开阔地望向这夜晚的景se,但见远处四周围月光下暗影里,雾气隐隐约约浮现,似有将一切弥漫雾化的形势,他越发觉得不妥,这晚上看来真是势头不小,待他想明白雾气并不是从天上降下来,而应是地面升起,这个自然现象却使他慌得问神光jing灵道:“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别太紧张,要有点太将风度。”神光jing灵说:“我自问斗不过阎王,但二郎神既然要跟他斗上,你就不要太担心。”
“可是他人影都不知去了那儿,谁知道他是不是要害我?”
“那我们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项生还是不肯放弃居高临下地观察四周,要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的出现,看着房屋不远处四周一遍树影越来越朦胧,升起的白雾越来越浓,可是房屋的附近四五十米之内都是清清净净一遍,不见雾气侵来,雾气好象势要在四周围生出一道屏障,要将他这里与外界隔绝,这个现象,他不得不认为是奇异,已怀疑到是谁有意所为,不知是阎王还是杨戬,往下又细心观察了好一阵,除了看到不远处围绕着他这方小天地的雾越发迷茫,他真看不到其它怪异的现象,忽然想到下面那帮人,跳上一处屋脊往下看去,却见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收拾妥当回了屋里去,他还站在屋顶上望着白茫茫的雾继续升腾弥漫,赫然发现他这里已处在一个由雾气形成的高达十数米的围墙里,抬头看向天空,月光依然媚亮地照着,雾气围绕之内的四周地面和树木显得更是明亮了。
且说烧烤的一伙人尽了兴回了屋各自洗漱完毕,由于房间有限,李运明和吴年生搬了被枕在客厅和中厅睡沙发,刘彩虹和阿庆睡一房,安排妥当便消停下来,那时李运明和吴年生隔着楼上楼下聊着话儿,意思是真想就着剩下的食物再找出酒来和项生来个通宵畅饮,可惜吴年生不擅喝酒,说说便先弱下声来。
朱琪在房里躺下来时,忽然想到项生好象不在屋里,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呆着,便走出阳台去看一下。
这夜晚看到屋前的景物却是尤为幽静清亮,让她禁不住生出些迷恋,都没有往远处看去,只顾看着庭园里一棵木菠萝树下落在地上的叶子,是那么清楚印入她的脑海,教她想起小时候爷爷那个还魂的晚上,还没怔过神来,一眼看见那棵木菠萝树下有个身着黑袍,头戴有飘坠垂耳的黑帽,面相凶狠的人骑在一匹马上,从树下那边踱出来,她不由得抖了下头,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骑着马着装奇异的凶家伙是个魂魄一样的东西,包括他那匹马都一样有如魂形,在月光下这人和马竟有几分真实。
有那么一两秒,朱琪与这个如同古时江湖上奇门异派的头人一样的恶灵相望着,下一秒,只见他左手举起一张弓,右手伸过后背从箭袋里拉出一支箭搭到弓上,拉满弓朝着朱琪,嗖地一箭发来。
朱琪完全是因为吓得仰起头,才侥幸避过这一箭,箭风从她脸面上寒冷地擦过,却将阳台的一盏墙顶灯击得稀巴烂,她眼前一黑,立即倒身退去。
恶灵就着拿弓的手扯起马缰猛力一提,那匹魂马当即跃起前蹄,头颈高擎而起,发出一声啸鸣,随着马身抬起的幽灵右手拔刀高举,回头一声呼号——杀!
可是幽灵才吼出这句嘶哑压抑的声音,便被当空一袭炽烈的白se弧光如电劈下,将他魂身一斩为二,连带马头也被削掉,如虚如朦的魂形分崩离拆之下在空中迸散开去,倾刻化作几丝缭绕的散烟。
项生从屋顶上飞身跃下,空间中跟随在他身后的一遍,明显逼聚着的,由神光收摄而来的月光,以致他整个人仿佛燃着光雾,及至身后都拖出一股炽白的焰尾。
这一刻,因为神光的收摄之力迸发,项生周围以及头顶上方,隐隐可见光雾源源向他聚来,明亮光雾之外的空间由此暗了下来,他感到浑身充溢发涨,源源不断的光气渗入他的身体,再通过他两手往前挥出,形成炽白的弧光飞袭开去,在他前方的地底下冒出的幽灵,骑在马上跃起,却未出得整个魂形,就已被弧光的煞气斩杀而消灭,眼前接连冒出的幽灵骑士纷纷在光杀之下崩散,他也感到自己双手在挥划而出之间速度飞快。
可是大量骑马的地狱卫军在更远的地方纷纷冒出,项生放眼望去,白茫茫的浓雾围绕的地带之内,到处都是跃马而起的幽灵骑兵,黑se的身袍,飘着耳垂的黑尖帽,比起黑无常的高尖帽低矮许多,全是一样的着装,却是鲜明衬托出手上明晃晃的戒刀。
首先从地底下跃起来的幽灵策马向项生奔来,手上的刀纷纷举过头顶,带起马蹄声和嘶喊声的幻音,后面跃出的幽灵汇入策马奔来的从房屋四向冒出的幽灵,挤涌出一列气势汹汹的队伍,一眼望去竟有上百骑之多,他们绕着浓雾的边缘奔驰起来,越过树底下如无障碍般穿过,绕着房屋兜起圈来,不停有幽灵从队伍中奔突而出,从不同的方向往项生冲杀而来,勇往无畏地在神光挥出的弧形烈光的斩杀下崩溃消散,发出一声声马啸和惨嘶。
房屋里有人一前一后向着斗杀这边弹she出来,拔剑而出的吕善刚和李安安迎着奔袭项生的幽灵骑士冲去,到得跟前飞身跃起,剑锋挥斩,魂头落地,马首飞起。
两个魂人的出现使得更多的骑魂从队列中奔出,杀入战阵,徒步在地的李安安和吕善刚奔跑兜绕在骑魂之间,挥剑与刀交击,跃身避过悍马的冲撞,剑光扫过,马腿分离,摔下马的幽灵在地面上与对手斗起来,却不过几回合便被斩杀于剑气之下,从这两个古人凌厉的攻击和敏捷的闪避之间,看得出他们富有经验,许是从前常与宋军或金兵的马阵交战过。
奔绕在外围的战魂开始引弓搭箭向着还击的三人she来,如魂形之状的利箭从各个方向she来,使得他们更多出份凶险,与奔袭冲来的骑魂便斗杀得更紧张,项生发现she来之箭到得他溢出明光的身前,却被弹开去,便知箭伤不了他,他大可放开身与不停冲来的恶灵展开拼搏。
“好哥们,我对两位的义勇感激不尽,但唯恐里的人有危险,恳请你俩退回去作守护,这里就交给我了。”项生对两少年,一边仍挥手划出弧光,头顶上空十数丈之间仍见月光源源向他身体聚下,而不停崩散而去的骑魂却未能使到奔突的队伍减小,仿佛仍不断有骑魂从奔跑的行列之下,从地下冒出,加入队伍当中?
这一场斗杀看来是阎王与神光之间的力量相斗,当时项生就发现不出阎总在那里,怀疑莫非是在地下指挥着他的千军万马,向着这一方他的法力使然生出的幽冥之口奔袭而出?
月光依然媚亮地映着这一遍汹涌并斗杀着的场面,浓雾仍在场地四周弥漫凝聚,坚起屏障,不知马蹄声和嘶喊有没有突破浓雾传到外面去,屋里的几个人却是给外面汹涌奔袭的气势,激烈斗杀的场面吓得乱作一团,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阿庆也不免着了慌,看着无数骑魂绕着房屋奔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运明和吴年生又是抄菜刀又是抄折叠椅的,却是抵不住两手和双腿的多嗦,在大厅里跳腾着,叫几个女的不要怕,自己却是怕得心头突突地跳,屋外有利箭破窗而入,马蹄声和嘶喊声混在一起,扑击着他们的心头。
这不,越怕越见鬼,慌乱之中,屋里的人突然见那高大的窗户上,玻璃和窗框向着屋里砰然迸裂飞开,玻璃碎片向着他们扑面而来,他们纷纷抱头躲闪,回头间,但见一骑悍马驰着凶煞似的幽魂从撞开的窗口扑进来,刘彩虹和朱琪更是惊叫而起。
随之而来的是紧闭的大门轰地往两边弹开,一凶悍骑魂挥刀而入,马头跃起,嘶叫出声。
从窗口跃进来的,已然向这些人奔来,马蹄踏过沙发踩上茶几,凶悍的幽魂突然拉住马头,脸上突兀的五官,看见阿庆,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无奈王命难违,只得双腿向马腹一夹,挥刀就要斩向离得最近的李运明。
惊险的情节往往到得这节骨眼,便会出现意料不到的变数,李运明眼见那虚若朦胧却轮廓清晰的戒刀就要当头向他砍下,他双腿一软已失去逃避之力,倒地之际却见那幽魂背后一道剑光划来,从魂颈处扫过,他看见那魂头当即往上跳起,撕裂张开的口里喊着吐出一缕轻烟,随即整个头四散崩开,无首之身也颓然瓦解,跃在后边的吕善刚双腿张开坐落马上,当下又是一剑从马头颈部削过,整匹马犹如它的主人般消散去,李运明扑倒在地,另一骑闯入屋里的幽灵也遭李安安的袭击,身首异处之后崩散开去,化作轻烟。
可是斩杀了这两个骑魂,却惹得一袭更强大的凶险往屋里杀来,先是一通乱箭夺门越窗而入,客厅的吊灯,墙上的挂画,兵砰作响,碎落,几个人都扑到地上,阿庆躲在餐桌下大骂杨戬,吕善刚和李安安挥剑挡架,李安安不防肩头中了一箭,痛叫出声,吕善刚忙护着她往一处退,却见骑魂又越窗夺门而入,两少年只得又奋起应战。
却不料这时数道虹芒从窗口外she入,一一击到骑魂身上,犹如打中气球一般,使得他们惨叫着散去,两少年乘势击毙坐骑。
众人见到杨戬飞身越窗而入,一副奔波劳顿之状,身上还背着一扎东西。
“你去了那里现在才回来。”阿庆从餐桌下钻出来冲杨戬喝道:“害得我好一阵惊吓。”看到他身上背的东西,不禁意外。“你身上背的这些,从那儿弄来的?”
“那里是缅甸还是柬埔寨,我没注意,反正就是从那一带的军营里搞来的。”杨戬卸下肩背上扛的东西道:“有了这些我们便可狠狠反击阎王的地狱禁卫军。”
吴年生和李运明看到杨戬搞来的东西,也惊呼出声。“用这个来打鬼魂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