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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吩咐,她终于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赶快依言退到桌边坐下,两个人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令冰凝的窘境大有好转,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装作身边没有她这个人似地,继续假模假样地翻看着书籍,可是心思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天马行空般地任意驰骋起来:他们这是有多少日子不见了?还是去年底的腊月,现在竟是转年的夏末秋初,她病了将近四个多月,他怎么竟然狠心地一次都没有去怡然居探望过她?
这大半年以来,他们并不是从不曾见面,在五月初五的宫宴上,时隔半年,他们作为夫妻,竟是在宫宴上见了香山事件后的第一次面,想起来就是那么的可笑。
可是自从宫宴上见过她之后,他竟开始无休无止地思念起她来,这股思念之情,竟如荒原的野草,恣意地疯长。那时的她,远远地坐在女宾席上,还是那么的淡静、恬然,看着她,他的心中却是莫名地也跟着安定下来。
在那个人员众多,小心谨慎的宫宴上,他无数次情不自禁地望向她,无数次地担心撞上她的目光,生怕泄露了他心中的秘密。可是,幸运的是,他一次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可是不幸的是,没有被她撞见他心底的秘密,他竟然更是惆怅,继而恼恨她的无情,恼恨自己的痴情。
自从端午节宫宴过后,他那原本已经强压下平静心情,又一次心生波澜,开始不停地无数次次地说服自己,去就看看她吧。可是她病成那个样子的时候都没有前去探望,现在冰凝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连宫宴都能够出席了,他还有什么理由,臊眉搭眼地自己主动往她的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