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何问本宫这问题?”平风公主落入残韧言语圈套却不自知,全不明白残韧为何问这些奇怪问题。一旁的柔可夕却知道残韧打算以言语误导平风,脱去罪责。
“公主没见过。那么小人若说,方才公主对夕提及的事件中那叫银的人并非我本人,公主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天下容貌相似之人,却是有的。比如中秦国郡主阑风晨,和那上清国千宰相千金,两人的容貌便是一模一样。公主若是不信,大可派人调查看看,自然知道小人所言不虚。”
“公主殿下,若要因为那叫银之人所犯罪责而处治小人,还请公主殿下先行证明那银确实是小人的化名。当然,若是殿下根本不在乎冤枉了好人,那小人也就无话可说了。”残韧神色镇定,言罢端起茶水自顾轻饮。
平风公主闻言却是作难了,总觉得那银就是残韧,无论声音,还是神态,眼神都太像了。但是听得残韧的话后仔细一想,那人在铁匠处当学徒做下手赚钱为生,若是残韧,又怎可能跑去那种地方做那粗重活?
莫非天下真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莫非真是自己怪错了人?平风公主心下疑惑,口中道“所言甚为有理!待本宫查探一番,看是否天下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倘若真有,怕是真冤枉了你。”
“夕姐姐,对不起,我太性急了些,夕姐姐且莫因此心下怪罪。”平风连忙对柔可夕道歉着。
残韧心下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夕的干奶奶是皇后,平风却是林妃之女,平风却又叫夕姐姐。残韧却不知道,后宫之中,众妃之中,除却几人之外,谁也不配跟皇后平辈而论。
原本在世家之中,长年类本就积累了错综复杂的辈分问题。后宫中,林妃从辈分上论,哪能跟皇后并列?林妃的父母还差不多。若说最不顾辈分问题的,却数皇上了。
后宫中不知多少妃子,论起辈分来该叫皇上爷爷。
平风带着满肚子的烦恼离开了残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按残韧所说,却又极有道理,自己确实要证明两人是同一人,才不致冤枉了好人。平风每有难解的疑惑时,就会问承帝,或是皇后。
平风决定问皇后。
皇后和王夫人听罢平风郑重的将事情始末道出,都是忍俊不已,这平风实在好笑,总是折腾些事儿让人哭笑不得。竟然这么容易就着了残韧得道,皇后心下暗喜,好个残韧,我正愁寻不着借口教训你,你就自己犯事了。
“平儿,你这却是上当了。他是带罪之身,纵使那人不是他,也需要他去证明自己跟银不是同一人,怎轮到你来求证?倘若他找到另一个跟他一般模样的人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能脱了罪责。否则的话,他却是难逃法网。”皇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平风豁然开明,就是这里不对劲!
“这趟看他尚有何话可说!这便带人去将他拿下。”平风愤愤不平,便那么招呼一声径自去了。
“皇后娘娘,这趟可是好了,那残韧自己生事,怪不得别人。”王夫人轻笑着道。“是啊,这次就让他在牢里稍呆些时候,受些教训吧。真是放肆得厉害。不过倒也是个奇人,也难怪可夕这般倾心于他了。”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王夫人不解问道。
“视功名无粪土,这点倒是挺像王悯的。只是不知道他平日生活上如何,倘若也如王悯般不贪图享乐,那就极是难得了。就是脾性我行我素了些,对礼法不甚重视。不过既然能得可夕倾心,品性该是差不了的。可夕这孩子,也算是好眼光了。”
“皇后娘娘这般说,那自是错不了的。我确也听说,那残韧至今不曾为官,听说柔可名曾提议带他去前线军中,却是被他拒绝了。”王家跟可柔家近些年更显亲近,王夫人得知皇后心意,此时自然不敢推波助澜。
“如此倒也能让哀家心里舒坦些,想必那时,他也是奉命为之,而非为一己功名。倒也不致让哀家心下迁怒甚多,这次略做小惩也就罢了。他日有机会,倒要见上一见这孩子。”
“得皇后娘娘这般看重,是那孩子的福气。”王夫人微笑着道。